EDUCATION RESEARCH MONTHLY
DOI:10.16477/j.cnki.issn1674-2311.2018.12.006
摘 要:随着新兴数字媒体对现实社会的影响日益深刻,人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无时无刻不烙刻着网络的痕 迹 。移动社交媒体作为对人们现实生活影响最为深刻的一种媒介平台,在服务人的学习、工作和生活方面起着越来 越重要的作用,但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的凸显,使移动社交媒体这把双刃剑正向消极的一侧倒戈 。为进 一 步揭示青少年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的深层次动机,探究青少年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影响因素与作用机制, 文章从青少年的人格特质、情绪特点、社会心理动机、性别和年龄因素、神经生物机制五个方面,全面梳理了青少年 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影响因素与作用机制,为进一步的问题筛查评估和干预治疗提供学理依据。
关键词:青少年;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影响因素;心理机制
基 金项 目:内 蒙 古 社 科 规 划 项 目“ 青 少 年 问 题 性 社 交 媒 体 使 用 行 为 的 评 估 、机 制 及 分 类 干 预 研 究 ” (2017NDC135)和内蒙古民族大学科学研究项目“ 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对青少年社交能力发展的影响研究 ” (NMDGP1707)。
中图分类号:G40-05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2311(2018)12-0045-12
作者简介:姜永志,男,博士,内蒙古民族大学副教授,南开大学博士后,从事社会心理学、青少年网络心理、心理 学基本理论研究(内蒙古通辽 028000)。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基于传统PC互联网的 社交网络服务,正逐渐向基于智能手机、平板电脑 等移动终端上转移,使移动社交媒体逐渐替代传统 的社交网络,也使这些社交网络应用转变为基于智 能手机的移动社交媒体应用。有调查显示,越来越 多用户从PC端向手机端转移,挤占电脑上网时间和 传统媒体时间[1] 。移动社交媒体作为新技术发展的 产物,它对我们的生活具有重要的积极作用,如,移
系、提升自尊水平和幸福感、降低抑郁和焦虑情绪 等方面起着积极作用[2] 。但随着青少年对移动社交 媒体使用的依赖,使青少年产生问题性移动社交媒 体使用。 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是指个体 长时间和高强度使用移动社交媒体,使生理、心理 和行为受到消极影响,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正常 学习和生活,但尚未达到病理程度的一种移动媒体 使用行为。[3]这一行为对青少年心理与行为产生较
害的风险,导致青少年睡眠质量下降和认知功能受 损,线上社会比较产生消极自我评价和消极情绪体 验,甚至导致消极学习行为[4] 。青少年问题性移动 社交媒体使用,以及由此带来对青少年生身心发展 的消极影响,已经成为社会高度关注的问题 。那 么,青少年偏好使用移动社交媒体的深层次动机是 什么,哪些因素促进或者加剧了青少年的使用行 为? 问题的答案则直接关系到如何有效针对性开 展后续干预治疗 。 因此,文章对相关研究进行梳 理,试图全面揭示青少年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影响 因素及心理机制,为进一步的问题筛查评估和干预
人格因素作为一种稳定的心理特质被看作是 成瘾行为的重要影响因素。外向性人格和神经质 人格与物质成瘾存在密切关系,外向性和神经质不 但与物质成瘾有关系,而且与手机过度使用行为也 存在密切关系[5] 。从现有文献来看,这两种人格特 质也是手机使用和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重要预测 指标[6] 。Ezoe 等人考察了大学生人格特质与手机 成瘾的关系,发现外向性和神经质可以显著正向预 测手机成瘾[7] 。Takao还提出了著名的成瘾人格的 观点,他考察了问题性手机使用的风险预测因素, 认为外向性和神经质是两种典型的成瘾人格,高外 向性和高神经质这两种人格对问题性手机使用具 有较强的积极预测作用[8] 。Bɫchnio 和Przepiorka 在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研究中也得到了类似的结 果,研究发现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与高外向 性、高神经质存在密切关系[9] 。也有研究综合研究 了青少年网络成瘾、网络游戏成瘾、问题性移动社 交媒体使用等技术性使用与人格特质的关系,研究
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而且也发现高神经质能 显著预测网络成瘾[10] 。此外,在一项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的研究中,研究者发现外向性和神经质个体更 愿意使用社交网络,并且在社交网络使用上花费更 多的时间[11],研究也发现外向性个体比内向性个体 更频繁的更新状态、下载和上传照片、评论他人发 布的状态,并且外向性个体也拥有更多的社交朋 友。高外向性的青少年更加活跃、合群、热情、富有 表现力,并且具有更多的积极情绪,它对移动社交 媒体过度使用的预测验证了“富者更富模型”;高神 经质的青少年具有易情绪化、易冲动、易焦虑、和逃 避现实等特点,它对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预测也验
自恋通常被视为一种人格特质,主要表现为膨 胀的自我概念、盲目的自我夸耀、优越感和权力感 以及需要不断得到他人的赞赏和崇拜等,他们大多 具有较强的表现欲,期望通过积极自我呈现以及建 立大量人际关系来获得心理满足[13] 。 自恋人格倾 向的青少年希望在移动社交媒体中展示自己最好 的一面,期望通过社交网络构建理想自我,他们也 在社交网络中表现地更加活跃。虽然适当的自恋 对提高心理健康水平有帮助,但过度的自恋会表现 为傲慢、自大、漠视和缺乏同情心等行为,并且很容 易导致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14] 。 自恋人 格个体往往在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频率、强度、时 间和朋友数量方面,要显著高于正常使用者。有研 究发现,自恋人格能够正向预测个体移动社交媒体 的使用时间、频率和强度,而且自恋人格个体拥有 的网友数量也远超过正常使用者[15] 。相关研究也 发现,高自恋性与高外向性直接影响社交网络中上 传照片和状态更新的频率[16],而且青少年主要使用 社交网络用于交流沟通、休闲娱乐、分享新闻、听音 乐、上传和下载照片,具有自恋倾向的中学生更频
网络中的时间远远超过没有自恋倾向的学生[17]。 由此可见,自恋人格与青少年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 为具有密切关系,它能在不同方面对青少年移动社
冲动性是早期病理性赌博诊断标准的重要指 标,它主要表现为缺乏自我控制,而以病理性赌博 为基础发展而来的手机成瘾的诊断标准也将冲动 性纳入其中。 自我控制是一种个体管理和调节自 我情绪和行为的能力。社会认知学习理论和我控 制理论认为,个体的自我管理机制影响着自我控 制,缺乏自我控制的个体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行为问 题和社会适用不良,包括冲动行为和冒险行为[18]。 有研究表明,冲动性与一些成瘾行为存在密切关 系,例如,在一项以中国中学生为研究对象的研究 发现,自我控制与网络成瘾行为存在密切关系,且 低自我控制的学生更容易产生网络成瘾行为[19]。 问题性手机使用也受到冲动性人格的影响,有研究 发现冲动性人格直接正向预测问题性手机使用行 为的假设[20],这一结论在相关研究中得到越来越多 的验证[21] 。梅松丽和柴晶鑫的研究发现,具有过 度手机使用倾向的中学生自我控制力往往也比较 差[22];Masur 等人的研究还发现,缺乏控制、能力不 足和社会关系缺失等因素是影响社交网络使用的 主要因素,并且这些因素与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以 信息寻求、逃避现实、自我呈现和发展新朋友等4个 动机为中介,并且发现缺乏控制会直接导致社交网 络使用成瘾行为[23] 。在早期《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 手册》(DSM-4)的诊断标准中,冲动性和缺乏控制都 是诊断的核心指标,尽管人们也普遍认为问题性移 动社交媒体与网络成瘾行为相似,也都拥有相似的 发生机制,其中冲动性和缺控制也应看作是重要的 预测指标,但现有研究主要通过间接的方式,揭示 了冲动性和缺乏控制对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
抑郁性人格作为一种伴随着抑郁情绪而存在 的人格特质,它常被看作是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 用行为的重要预测指标和影响因素。抑郁性人格 作为一种以消极情绪为主要伴随情绪的人格特质, 与大多数问题性行为都你存在密切关系,如,抑郁 与消极的心理健康水平、自杀风险、网络成瘾行为、 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等。最近的研究还发现,抑郁性 与问题性手机使用、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等也存在密 切关系。Kim,Seo和David(2015)研究发现,抑郁性 与问题性手机使用、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等也存在密 切关系,他们以青少年为研究对象考察了抑郁与问 题性手机使用之间的关系,发现具有抑郁倾向个体 会更倾向使用手机来缓解这种消极的情绪,在手机 移动社交媒体上花费更多的时间,并且更可能产生 问题性手机使用行为,研究还发现移动社交媒体使 用行为在抑郁倾向与问题性手机使用行为间起到 中介作用,即抑郁倾向的个体倾向于使用移动社交 媒体与他人交流来缓解消极情绪,并且会可能产生 移动社交媒体的过度使用行为,并进而加剧问题性 手机使用行为[24] 。有研究采用聚类分析的方法,对 青少年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进行研究,发现青少 年移动社交媒体过度使用呈现出某些精神学症状, 发现以抑郁为核心的边缘性人格青少年在移动社 交媒体使用的得分要高于正常组,抑郁症状被认为 是对网络成瘾和移动社交媒体使用最有效预测变 量[25] 。可见,抑郁性作为一种负性人格特质,能够
们使用移动社交媒体的一个重要原因,社交焦虑是 个体害怕与他人面对面交流,害怕受到别人的评价 而产生的一种社会交往障碍,这也使社交焦虑个体 在现实生活中产生了更多的孤独感和疏离感。 网 络社交与现实社交的区别,主要是网络的匿名性减 少了来自物理刺激的压力感知,并加强了个体在社 会交往中主动控制和把握,这意味着个体有更多的 时间来进行语言组织并进行积极自我呈现。正因 网络社交的特点,人们认为网络社交更安全,同时 也可以获得更多的社交体验,而那些在现实中社 交不良,具有社交焦虑、内向性人格的个体,更倾 向与通过社交网络进行社交以满足自己的心理需 求[26] 。现有研究发现,在线网络社交与现实面对面 社交相比可以减少很多社会线索的影响,并较少受 到直接的评价,人们更希望通过使用社交网络进行 自我呈现和建立并维护自己的积极形象,来减少和 避免现实社会交往中存在的焦虑水平,因而社交焦 虑的个体更倾通过社交网络与他人进行交流[27]。 但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求社会交往需要的个体也 更易产生对社交网络的依赖,尤其是移动社交媒体 的普及更强化了青少年对社交网络的依赖水平使, 也使基于智能手机的移动社交媒体使用为社交焦
这一观点受到很多的证据支持,如在较早的研 究中,Sheldon 发现当个体在面对面社交中感到焦 虑和恐惧时,他们会十分渴求通过社交网络的使用 来减少现实社会交往中的焦虑水平[28];Lee,Cai 和 Qiu 的研究还发现,人格倾向、交往焦虑和孤独感对 手机语音通话和短信使用偏好有显著的预测作用, 其中社交焦虑可以显著正向预测手机短信使用,但 却反向预测语音通话使用,即具有高交往焦虑的个 体更愿意使用可以延时反馈的短信功能,而不愿意 使用具有即时反馈功能的语音通话功能[29] 。事实
通过使用移动社交媒体来缓解社交焦虑的原因,这 是因为无论是短信使用还是社交网络使用,人们使 用的主要是非即时通话进行交流,而这种方式恰恰 为那些具有社交焦虑恐惧的个体提供了空间。最 近研究得到类似结论,Lee研究发现,那些缺乏控制 和社交焦虑的大学生更倾向使用移动社交媒体,无 论在使用时间还是使用频率上都远高于没有社交 焦虑的个体[30];Lee-Won,Herzog 和Park研究发现, 社交焦虑、社交需求与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存 在显著正向关系,而且不同的社交需求获得满足的 水平可以加强或减弱社交焦虑对问题性移动社交 媒体的影响[31];Enez Darcin 等人还研究发现,大 学生使用智能手机的主要目的是进行移动网络社 交,并且具有孤独感和社交焦虑的大学生更愿意使 用智能手机,且女大学生更易产生智能手机成瘾行
上述研究均表明,现实生活中的社交焦虑会引 发更多的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青少年在现实生 活中面对越来越多的社交困扰时,他们更愿意通过 社交网络来寻求这种心理满足,而移动社交媒体的 使用为他们提供了这种“全天候”的服务,尤其是社 交焦虑作为社会交往障碍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具有 这样社交问题的青少年对移动社交媒体产生了更
孤独感是由于社会交往能力不足或社交网络 缺失产生的一种不愉快主观情绪体验的现象,大多 数人都希望能够与他人建立联系并在社会交往中 体验积极的交往体验,如果个体在社会交往中不能 体验到积极的愉悦感就会产生孤独感[33] 。移动社 交媒体使用可以增强个体现实和虚拟环境中的社 会交往,为青少年提供了一种新的交流方式,在线 移动社交媒体可以有效减轻面对面社交中的焦虑
抑郁水平[34],通过社交网络与他人进行网络社交可 以有效地降低孤独感[35] 。但现有研究存在两种分 歧,究竟是孤独感导致了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 用,还是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导致了孤独感。 大多数研究支持孤独感是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 用行为的风险性预测因素的观点。Song 等采用元 分析的方法探讨了孤独感与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研究发现孤独感预测社交网络使用的模型成立,而 社交网络使用预测孤独感的模型不成立,结果支持 了孤独感导致了社交网络使用的结论,孤独感是导 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发生机制之一[36]。 Bɫchnio 等人(2016)的研究也发现,高孤独感和自 我呈现可以显著正向预测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 用[37] 。其他相关研究还发现,孤独感与智能手机使 用存在密切关系,而且有 17.6%有孤独感倾向的大 学生使用移动社交媒体的时间和频率远超共没有 孤独感倾向的个体,并且这些个体也普遍存在智能 手机成瘾行为[38],高孤独感倾向的大学生更易产生 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孤独感是问题性移
孤独感作为个体的一种消极情绪体验,是社会 交往障碍的主要表现形式,孤独感的个体往往在现 实生活中存在社会交往障碍,这也进一步导致了他 们的社交焦虑和自卑心理,但这些个体同样需要社 会交往的满足。孤独感作为一种消极情绪可能导 致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是问题性移动社交媒 体使用的预测变量;而孤独感作为一种消极情绪也 可能被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所激发。这两种 观点看似矛盾实则是一致的,当个体在现实社会交 往中感到孤独而寻求移动社交媒体满足社交需要 时,孤独感是一个预测变量;而当过度的移动社交 媒体使用时,产生的孤独感实则是一个循环,即孤 独感→ 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孤独感,由此看
在移动社交媒体的使用中,很多人都存在“遗 漏焦虑症 ”Fear of Missing Out (FoMO),当人们 长时间无法使用手机或手机无法连接网络时,个体 会因为害怕错过与自我有关的信息而产生的焦虑 心理,也就是说遗漏焦虑是一种对能给自己带来积 极回报的行为缺失导致的普遍心理担忧,它的特征 是希望与他人保持持续的联系或对网络中与自我 相关的事过度关心[40] 。那么,这里存在这样的一个 问题,是遗漏焦虑导致了人们的问题性移动社交媒 体使用,还是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导致了遗漏 焦虑?事实上,按照进化心理学的解释,人类天生 具有对未知的恐惧,尤其是与自我相关的事情会感 到 更 加 恐 惧 和 焦 虑 。 对 于 大 多 数 青 少 年 , Facebook、Twitter、微信等这样的社交网络能使个 体更深入的参与到社交讨论中,能获取与自己有关 的更多积极关注(例如,发微信朋友圈之后个体会 更加频繁的查看朋友圈动态),而这种频繁查看、频 繁更新状态,以及网络中断后的戒断心理等都源自
有研究指出,因害怕错过电话或信息而习惯性 查看手机的心理动机,使人们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无 法离开手机。Przybylski等人通过研究发现,那些 具有较低心理需求满足、情绪较低落和生活满意度 较低的个体报告了更多的遗漏焦虑,具有较高遗漏 焦虑的个体更倾向于使用社交网络。也有研究者 通过实验验证了这种遗漏焦虑是问题性手机使用 的证据,研究首先将大学生区分为手机过度使用组 和手机正常使用组,大学生被随机分成两组,一组 大学生要求将手机上交由实验者统一保管(手机分 离组),另一组大学生要求将手机关机并放置在座 位之外但不能使用(半分离组)。在研究过程中,大
特质焦虑量表分三次对大学生的焦虑水平进行测 量,分别是进入房间、手机分离 10分钟后、手机分离 20分钟后。研究结果表明,手机分离组和半分离组 的两组大学生均表现出了显著的特质焦虑,且这种 焦虑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显著;手机分离组大学生 比手机半分离组大学生表现出更多的焦虑水平,手 机过度使用的大学生比正常使用的大学生表现出 了更显著的焦虑水平,而且这种显著的焦虑只在手 机分离组存在显著的差异,对于问题性手机使用 者,当手机分离后,他们不健康的手机使用方式将 导致更加焦虑。实验验证了当手机暂时无法使用 时个体会表现出更多的焦虑水平,而且问题性手机
根据自我决定理论,遗漏焦虑可以被理解个体 对相关信息需求的缺失,使个体感到不能自主掌控 与外界的相互作用,由此带来的希望积极寻求需求 满足而产生的信息恐惧。因此,人们在现实生活中 的心理缺失会导致个体通过移动社交媒体的使用 来寻求满足,而社交网络的即时变化又使很多信息 无法即时获得,这使个体基于获得心理需求满足的 心理承受压力,由此使个体产生基于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的遗漏焦虑心理,这种遗漏焦虑强迫个体不断 使用移动社交媒体,由此造成恶性循环并导致问题 性的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因此,遗漏焦虑可以 被看作是社交社交网络使用的心理动机和预测因 素,而自我调节理论能为基于遗漏焦虑而产生的问
交网络中展现积极自我的一面,并通过积极自我呈 现来弥补在社交网络中存在的一些负面或消极信 息。当他们在社交网络中进行自我呈现时,他们更 愿意采用自我提高策略而不是自我损毁策略,因而 具有积极自我呈现倾向的个体,会选择那些对自我 呈现有利的信息并避免选择对自己不利的信息[42]。 在社交网络的众多应用中,分享自己的照片是积极 自我呈现的主要方式。Malik,Dhir 和Nieminen基 于使用与满足理论,通过在线调查对社交网络照片 分享背后的心理动机进行了揭示,该研究要求被调 查者在情感需求、寻求关注、自我表露、自我信息分 享、习惯性消遣和增强社会影响 6个种需求满足做 出反馈,结果发现分享图片的主要动机是进行积极 自我表露和增强社会影响[43] 。 以往研究在探讨移 动社交媒体使用动机时,普遍都认为积极自我呈现 是最为重要的动机,牛更枫等人研究发现,社交网 站中的积极自我呈现和真实自我呈现与积极情绪、 社会支持和生活满意度都呈显著正相关,并且对生 活满意度也具有积极预测作用[44] 。可见,这种专门 通过朋友圈“晒”积极自我的行为是为了获得更多 的关注和他人的积极评论,而最终目的则是满足自 尊心理,而一旦长时间频繁的“晒”积极自我而完全 沉浸其中时,便很有可能产生虚拟的积极自我过度
早期研究认为,人们为了获得高自尊和归属感 会主动与他人保持接触,而基于智能手机的移动社 交媒体实现了这种个体与外界的持续联系,从而为 个体获得自尊和归属提供了条件[45] 。 以往研究表 明,自尊、认同感和归属感与网络成瘾、手机成瘾等 存在密切关系[46] 。从现有研究来看,社交网络使用 有利于个体社会资本的增加、帮助个体建立和维持 良好的社会关系、满足个体对各种信息的需求,获
活满意度)[47] 。如,Ehrenberg 等人研究发现,自尊 水平越低的大学生花费在手机使用上的时间越多, 也更容易产生手机成瘾行为[48];Ha 等人研究发现, 问题性手机使用者表现出了更多的抑郁症状、社交 焦虑和较低的自尊,具有问题性手机使用行为倾向 的青少年使用手机的主要动机是获得自我认同[49]; Mäntymäki 和 Islam 的研究进一步还考察了社交网 络使用行为的影响因素,结果发现自我提升动机和 社会交往动机能促进个体社交网络的使用,其中自 我呈现和归属寻求需要是促使个体寻求社交网络 使用的两种重要的动机[50] 。低自尊者大多对自我 评价较低、认同感和归属感缺失,以及存在社会交 往障碍,这些问题综合在一起共同导致了个体对积 极社会关系的寻求,尤其是移动社交媒体的诸多特 点使个体在这个平台上不用过多考虑他人的即时 反馈、他人的压力对自己的影响,而能够更加积极 地参与的社会交往中,进而提升社会交往技能。但 是,低自尊个体更可能产生问题性的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这说明低自尊者为了寻求积极的社会交往可 能会沉溺其中而忽略现实社会交往,进而产生较为
寻求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也是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的心理动机之一 。Satici 和 Uysal 的研究发 现,低生活满意度和低幸福感能对Facebook成瘾行 为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也就是说当青少年体验到 较低生活满意度和较低幸福感的时候,他们就希望 通过移动社交媒体的使用来提高他们的生活满意 度和幸福感,并有可能导致移动社交媒体过度使用 行为[51] 。Ledbetter等人进一步研究了社交网络使 用的愉快体验与社交网络使用时间和频率,以及社 交网络使用体验与亲密感的关系,研究发现社交网 络使用的愉快体验越积极,个体花费在社交网络中
的亲密感;同时研究发现,人们更偏好语音电话、短 信、电子邮件、即时通讯、视频聊天和社交网站这六 种社交服务,同时这六种社交服务的使用更易于与 家人和朋友建立亲密关系;研究还发现,社交网络 使用愉快体验在社交网络使用频率和亲密感之间 起调节作用,即社交网络使用频率能否加强亲密感 受到社交网络使用愉快体验的影响[52] 。但也有研 究发现高幸福感能反向预测Facebook成瘾行为[53], 这一结果是与上述结果存在矛盾的。那么究竟是 什么导致两项研究结果的矛盾呢?事实上,当青少 年没有形成问题性的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行为时,他 们使用移动社交媒体仅是为了从社交网络中获得 心理满足,提高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但是如果青 少年本身就已经对生活感到满意和幸福,或者他们 通过社交网络的使用获得了生活满意感和幸福感, 那么在对满意感和幸福感不再强烈需要时,可能就 会产生合理但过度的社交网络使用行为,这就会导 致高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与Facebook 成瘾呈负相
性别因素是影响青少年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的重要因素之一。以往研究发现,成瘾行为与 性别存在密切关系,大多数研究均认为男生比女生 更易形成网络成瘾,而女生比男生更易形成手机依 赖、手机成瘾行为 [54] 。 为了进一步验证该结论, Chiu,Hong 和 Chiu 考察了不同性别大学生在网络 成瘾和手机成瘾上的差异,结果发现网络成瘾与手 机成瘾间存在显著的正向相关,男生比女生更易产 生网络成瘾行为,而女生比男生更易产生手机成瘾 行为[55];Mok等人的研究也得到类似结果,他们的研 究发现男生比女生更易产生网络成瘾,而女生比男
生更易产生智能手机成瘾[56] 。但也有研究发现,在
网络成瘾上男女生不存在差异,但在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上却存在女生更易成瘾的现象[57] 。为何女生 比男生更偏好使用移动社交媒体?有研究认为女 生女生比男生更倾向于通过手机与他人交流,并通 过移动社交媒体维持和发展线上社交关系,尤其是 女生偏好使用移动社交媒体建立和维持社会关系, 女生也更愿意在晚上通过社交网络、即时通信等方 式与他人进行在线社会交往[58],而男生则偏好休闲 娱乐,如,在线网络游戏。因此,基于手机移动终端 的社交网络服务吸引了更多女生,他们更愿意通过 Facebook、微信等这样的社交平台与他人建立联 系、分享经验、展现积极自我。 由此可见,性别作为 一个人口学变量,在移动社交媒体使用上存在显著 的差异,女生比男生更倾向于使用移动社交媒体,
年龄因素是影响青少年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的重要因素之一。在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研 究中,以往研究主要以中学生、大学生等群体为研 究对象,较少有研究关注中老年人移动社交媒体的 使用情况,以及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年龄代际差异 问题。而对于移动社交媒体的年龄差异,已有研究 发现,使用移动社交媒体的年轻人显著多于中老年 人,年轻人也比中老年人更容易形成问题性移动社 交 媒 体 使 用 行 为 。 Hayes,van Stolk- Cooke 和 Muench 以 28-70 岁的个体为研究对象,也考察了移 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年龄代际差异,以及不同年龄阶 段个体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特点,结果发现,移动 社交媒体使用存在显著的年龄代际差异,年轻人使 用移动社交媒体的时间和强度显著高于中老年人, 并且年轻人的情绪更易受到不同移动社交媒体的 影响,例如,年轻人每天会比中老年人花费更多的 时间进行网络社交,并且对自我身体形象有更消极 的感知;年轻人与中老年人在使用移动社交媒体不
动社交媒体中上传图片和进行积极自我呈现;年轻 人比老年人在移动社交媒体中体验到更多的消极 自我身体形象,年轻人比老年人更加难以控制社交
Joinson 基于使用与满足理论,发现大学生使 用移动社交媒体的动机主要包括社会交往、内容满 足、自我呈现、上传照片、社交网络冲浪、状态更新 等,该研究认为内容满足(玩游戏、体验新程序等) 对社交网络使用时间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60] 。与 年轻人不同,在老年群体中移动社交媒体的使用率 相对较低,但随着社交网络技术的发展,老年人也 正逐渐加入到社交网络使用的大军中,但他们的使 用动机与年轻人不完全一致,Jung 和 Sundar 的研 究发现,老年人使用移动社交媒体主要有四个动 机:与家庭成员和老朋友建立社会联结、将社交网 络作为加入某些群体组织的桥梁、对新事物的好奇 心、对家庭成员的回应,与家庭成员和老朋友建立 社会联结是老年人使用社交网络的主要动机[61]。 虽然有部分研究者将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研究年 龄范围扩展到中老年人,但这方面的研究仍然十分 缺少,年龄作为一个人口学变量对移动社交媒体必 然会存在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包含哪些方面,例如, 使用时间强度、使用内容、使用动机等问题都需要 进行研究。不过,现有的研究已经表明,移动社交 媒体使用存在年龄差异,年轻人使用移动社交媒体 更频繁,使用的动机更多元,产生的心理与行为问
从目前的理论来看,没有一种理论能够从神经 生物学的视角对问题性手机使用的相关问题进行 有力解释,而神经生物学的解释能为问题性手机使 及相关问题提供更加深刻的认识。神经科学研究
有基于ERP、fMRI技术的研究已经表明,成瘾行为会 使大脑的结构组织发生变化,尤其是导致大脑奖赏 系统、动机和认知控制相关的区域发生变化[62] 。对 于正常人来讲,吃饭、睡觉、性等都可以激活奖赏系 统,而对于成瘾个体来讲,可能需要更长时间和更 大强度的刺激才能激活奖赏系统,这导致他们的前 额皮层和扣带回频繁的释放多巴胺,并可能导致神 经元的联结和大脑结构发生变化[63] 。那么基于手 机的移动社交媒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吸引人 们的注意力,有研究对这种行为的动机进行了分 析,Tamir和Michell认为社交网络中80%以上的信 息与分享个人经验有关(如文字、照片、视频等),但 是人们为什么会这么愿意在社交网络中分享与自 我有关的各种信息呢? 原因是分享这些与自我有 关的信息激活了个体大脑的奖赏系统,社交网络 中分享信息带来的体验就跟人类本能的性、睡眠、 食物一样,能够使个体体验到满足感和积极的情 绪[64] 。研究还通过核磁共振追踪大脑活动的轨迹, 发现与自我有关的事件能够激活与满足感相关的 脑区。 由于奖赏系统的激活而使这种动机在社会 交往活动中得到加强,这就是为什么在社交网络中 有超过 80%以上的信息都与为我有关,以及人们为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已经揭示人格特质、消极 情绪、社会心理动机、性别与年龄等人口学变量、神 经生物学基础等因素,在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 形成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但由于基础性实验研究缺 失,目前仍没能对该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发 生机制进行深入研究。因此,这导致问题性移动社 交媒体使用影响因素与心理机制仍存在不确定 性。 以往研究主要集中在人格特质和社会心理动 机(例如,自我认同、归属需要、消极情绪等)如何对 青少年移动社交媒体使用产生影响,使用心理测量
使用,如神经质、抑郁性、自恋性、冲动性等,对问题 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具有预测作用。虽然这些研 究丰富了对该行为发生机制的认识,但仍不够系统 全面。另外,网络成瘾等均发现存在相关大脑机能 或结构的变化,尤其是某些脑区的激活水平和激素 水平与正常大脑存在明显差异,例如,网络成瘾者 比正常人需要更长时间和更大强度刺激才能激活 奖赏系统,这导致他们的前额皮层和扣带回频繁的 释放多巴胺,并导致神经元的联结和大脑结构发生 变化。那么,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者的脑机制 是否与正常使用者的一致,如果不一致,它与网络 成瘾者的脑机制有什么联系? 因此,未来研究中, 要进一步加强影响因素和发生机制研究。首先,进 一步揭示其他人格特质、情绪和心理动机对问题性 使用行为的影响,同时也应开展使用过程等因素对 问题性使用行为影响研究,例如,使用时间、强度、 使用偏好等;其次,进一步加强特定心理变量之间 作用机制揭示,从而形成较为全面的问题性移动社 交媒体使用解释框架;第三,进一步探索社会认知 与问题性使用间的关系,开展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 使用者的感知觉、注意、记忆、情绪、思维等方面的 基础实验研究,以及特定社会文化和环境背景下, 青少年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认知过程及特点研究, 并借助较为精细化的研究设计和技术手段,使用 ERP(事件相关电位)、fMRI(核磁共振)和NICS(近红 外成像技术)等仪器设备采集深层神经生物学指 标,探寻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的大脑生物学基 础,揭示引发问题性移动社交媒体使用形成的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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