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报过程中,一家名为四川飞球集团沈阳阀门销售公司的企业引起了税务局工作人员的注意。其财务人员拿着两组由江苏省无锡市国税局滨湖分局代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申报抵扣税款,工作人员发现这两组发票税率为17%,这与有关代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税率为4%或6%的规定有很大出入,再对发票进行进一步鉴别———发票上无锡市国税局滨湖分局的发票专用章大得有些夸张,工作人员初步认定这两组发票是假发票。于是工作人员一边稳住对方,为对方办理其他手续,一边立即向主管局长王山川作了汇报。
王山川在和同志们研究后决定,请沈阳市公安局和平分局经侦二大队提前介入调查。
在大队长张德元的带领下,经侦二大队的侦查员首先对这户企业的情况进行调查。经查,该企业法定代表人叫阮文良,男,38岁,福建省南安市人,经营地址为和平区保安寺街3号3门,主营各类阀门产品。与此同时,国税机关的协查通报也有了回音,无锡市国税局的回函称,无锡国税根本就没有滨湖分局。5月26日,经侦二大队在家中将阮文良抓获。
阮文良交待,以上两组税额逾万元的增值税专用发票系其同乡蔡鸿生为自己所虚开,现蔡鸿生正在山东省泰安市经营阀门。
在得知阮文良上线的情况后,6月3日下午,张德元带领两名侦查员驱车连夜向山东泰安赶去。十几个小时后,6月4日早晨7点钟,三人赶到了泰安。由于对当地的情况不了解,而且对蔡鸿生的有关情况也了解有限,侦查员决定先到秦安市国税局进行查询,调取有关蔡鸿生的资料。在当地税务机关的帮助下,侦查员查出,蔡鸿生系上海中压阀门厂泰安销售处的法定代表人,经营地址为××街12号,侦查员据此马上赶到该地址,却发现该地址根本没有这家企业,而是一间发屋。向路人打听,没人知道上海中压阀门厂泰安销售处这家单位。
侦查员没有气馁,继续在附近走访调查,4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在一条街的尽头发现了这家企业。经周密部署,侦查员很巧妙地将蔡鸿生抓获。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张德元决定立即返回。于是6月4日深夜11点多,张德元一行押着蔡鸿生回到了沈阳。
在后来的采访中记者问张德元,为什么要这般马不停蹄?他告诉记者,这类发票犯罪分子反侦查能力很强,单线联系不说,他们通常会约定一段时间内通一次电话,如果没人接那就是出事了,他们会立刻停机转移。这样,即便是被抓的犯罪嫌疑人交待了情况,你也查不出什么结果。
张德元告诉记者,他们这次没能抓到蔡鸿生的上线。“这帮家伙全是异地开票,这给税务局和公安机关侦查设置了很大障碍。他们从外省市代开,而后拿着发票到税务机关认证,一旦认证不了,就把发票放弃了。等你查清后,也找不到开发票的上线。另外,他们付款多采取邮政快递和往银行打款的形式进行,如同办假证件、假文凭一样,使你无从查到。查案难、取证难、立案难、起诉难,总之这种案子办起来被动得很。”
采访中,张德元对国税和平分局实施的纳税申报预审制度颇为赞赏,认为这个制度对预防和打击涉税犯罪很有帮助。
国税和平分局的王力江局长向记者介绍说,所谓增值税一般纳税人纳税申报预审制度,具体做法是,对增值税一般纳税人纳税申报中未纳入金税工程的由税务机关代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农副产品抵扣凭证、海关完税凭证、废旧物资发票进行审核(海关完税凭证、废旧物资发票已于2004年4月纳入金税工程)。对发票字轨号连号3张以上的,或者单张发票金额在5万元以上的,进行上网协查,对其他的发票进行复印,留稽核管理科备查。
王力江告诉记者,纳税申报预审制度是今年2月3日这天开始实施的,不想第二天就有企业撞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