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位出生3天的婴儿做手术——我更想把深圳这家医院的这些医生比作屠夫。婴儿的皮肤是干净的,无瑕的,是没有任何伤疤的,医生却要在婴儿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这早已不是10万元手术费的问题了,而是关乎人性。幸好,家长陈先生带孩子来到了广州,不然,这个年轻的家庭不仅要背上10万元的负担,这个天真无邪外加无辜的孩子还不能保全身体。
7.8元VS10万元,比例相差万余倍。对于这种对比,数字已经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想说,7.8元叫医德,10万元叫体制。医疗技术,相信对于广州与深圳这两家医院来说,治愈一个简单的肚胀问题都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双方却出现这如此大的反差,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确切一点,患者需要的医德以及体制对于利润的追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与矛盾。但应当值得庆幸,社会中的医德并未完全消失。
7.8元治愈一种病,有两点可贵之处:一是确诊病情精确,对症下药准确;二是拒绝拿药方提成、拒绝拿动手术提成,在体制之内,这一点十分可贵。单单这两点,我们没有理由不将之推至医界神坛进行顶礼膜拜。西方关于医德的著名誓言《希波克拉底誓言》中有这样一句:我愿在我的判断力所及的范围内,尽我的能力,遵守为病人谋利益的道德原则,并杜绝一切堕落及害人的行为。显然,在7.8元背后的医生们践行了这一著名的誓言。
10万元的手术,代表的不仅仅是医德的沦丧。更关乎体制的弊病。种种个人的品德,必须放在社会大环境中去考察才会有真正的意义。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时代里,我们无须责骂人心不古与世态炎凉。但是,在现在这种医疗体制之下,做个手术动辄几万元甚至上万元的事例并不少见,“小病当大病治,大病当绝症治”也几乎在医院中成了潜规则。相信这也正是,深圳儿童医院回应此事时所说的“所有诊疗符合规范”中的规范。
7.8元很像一年之前出现“一毛钱处方”。他们的相同点在于,他们都用个人的医德打破了体制之中的种种潜规则,他们个人的高尚拯救了患者,也为整个医疗体制保留下了最后的希望。其实,道德的力量也正体现于此。
《潜规则》作者吴思说,“我们常常责怪于‘体制’,体制内的人责怪它,体制外的人鄙视它。有人试图打破体制,也有的人试图进入体制,扬言要打破体制,必定先进入体制……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体制之人。”道德虽然是软性的,但若人人都坚守一条底线,相信潜规则也就不存在了,所谓的体制也将被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