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夫妻”虽然在旅美华人中比例不高,但是造成的影响可不小。
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总是得面对现实,但是“现实”到为了解决一些在美国生活的实际问题,就视婚约为一纸空文,而不顾及这样对于婚姻里国内不知情的另一方,以及无辜的孩子,会造成何种伤害,让人再三嗟叹。许多人抱的幻想是:只要自己与人同居的事瞒住了配偶,就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是且不说随着中国的开放,中美经贸文化交流频繁,信息流通越来越方便,瞒天过海越来越不可能,就算真的瞒住了,“临时夫妻”双方的心灵也不可能不受扭曲。
来自天津的徐先生五年前以探亲的名义独自来美,太太和五岁的儿子都留在国内。出国前,徐先生是一家著名法国化妆品商的中国代理,每年能有近20万元人民币的收入。据他的朋友介绍,徐先生之所以选择出国这条路,很可能是害怕因经济问题而挨整。为了保留合法身份,在纽约呆了半年后,徐先生自费到长岛大学学习语言,遇到了正在攻读MBA的吴小姐,从而开始了公开的同居生活。
据徐先生透露,他认识吴小姐的第二天,双方就在同居上达成了一致,原因应该从两个方面来分析,一是他已寂寞了半年多,虽然也到法拉盛找过“中国小姐”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但只有激情没有感情;二是他想学习英语,需要有个老师,而吴小姐正具备这两个条件。吴小姐当时也有自己的难处,其一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她想在曼哈顿找份工作,正准备离开长岛,而徐先生一个人住在皇后区的亲属家,能提供住处;其二是当时她老公的留学签证又被拒了,她感到,自己“不得不从梦想中回到现实”,便选择了能解决实际生活问题的同居。
徐先生的朋友透露说,在和吴小姐同居前,他们俩曾有过一个“君子协定”:如果有一方家属来到美国,同居关系就立即结束。从此,两个人便以“夫妻”名义参加各种活动,刚开始亲朋好友都讶异他们两人居然都不避讳、不否认自己在中国都有家室,时间长了,也都见怪不怪了。
徐先生介绍说,他和吴小姐现在仍然每周都同国内的家人通次电话,或发封电子信件,每隔一段时间也都给各自的家人寄些钱回去。目前正在一家电话公司工作的吴小姐表示,一开始同居时心理压力很大,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但时间一长,一切都顺其自然了,生活和工作都比较稳定了,两个人的感情也加深到一定程度。唯一不敢面对的是,若是真有一天她的老公或徐先生的太太从国内过来了,不知道这种同居关系应该怎样结束?“因为现在我最了解的人是他(徐先生),而不是国内的老公,况且要是他真的过来了,能一下子适应这里的生活么?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我在这同别的男人同居过,他能接受这种现实么?”
同徐先生有相同经历、但结果却大不一样的马先生,六年前随同一个电视摄制组到美国拍片,然后拒绝再返回北京,虽然在国内的妻子和女儿都对此表示反对,但他还是决定留在美国闯一闯,并对妻女许愿说,几年内也把她们办过来。
马先生强调说,在同居前他曾告诉过李小姐,他的妻子和女儿都在国内,迟早都要过来,他同妻子的感情很好,选择同居只是解决一下眼前问题。但在随后的同居日子里,随着两人关系逐步加深,李小姐多次提出让他同国内妻子离婚的要求,一直得不到马的同意,李小姐便以“上学”的名义搬走,结束了这段近一年的同居生活。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马先生有了一定储蓄,就也像其他纽约街头的画家那样,开始走出纽约,到外州的购物中心去租柜台。用马先生的话说,就是从“游击战”转入了“阵地战”,收入相对来说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马先生首先选择了宾州,并在那里画了一年多,其间认识了来自台湾的江小姐,并一起同居了半年多。
马先生介绍说,江小姐在当地开了一家规模较大的美容院,生意不错,人也不错,挺通情达理。在她得知马目前还没有绿卡,很是同情,便提出结婚的建议,但条件是要马先生关掉自己的生意,过来帮她照顾生意。马先生称,他知道江小姐提出这样的条件也是为了他好,但他无法接受的原因是,他不想为了绿卡而让别人耻笑,也不想一辈子任人摆布。第二次同居生活最后也以友好分手而告终。马先生随后离开了宾州,搬到了加州。
两年前的圣诞节,马先生带着一位俄罗斯女孩回到纽约,并同记者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席间得知,在他同这个俄国女孩同居半年后,双方已举行了婚礼。
马先生在记者惊讶之际,解释说,这次不仅仅停留在同居,原因很简单:他的妻子提出了离婚,女儿判给了他,已交他的父母照看。马先生说,来美四年,总共给前妻和女儿寄回六万美元,也算“尽了一个丈夫和父亲应尽的义务”。他也听说,前妻在国内早已跟别人同居了很长时间,不过,将心比心,他表示他能理解这些,“人人都有这方面的生理需要”。
经过几次同居生活之后,马先生深有感触地说:中国人活着太累,同居生活更累,你得同时照顾两边(国内国外)的生活,而最后真能落个结局美满的却少得可怜。好在我醒悟得比较早,现在应该为自己生活了。
现在南卡一家大公司工作的吴小姐,看上去十分贤淑娴静,不像个在男女关系上离经叛道的人。对记者谈起她在新泽西念研究生时与程先生同居一年多的往事,话语中更多的是苦涩。来自广州的程先生是公派的访问学者,热情开朗,乐于助人,与系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十分热络,很受系里女生的青睐,身边不乏红粉知己。吴小姐知道他的漂亮妻子与八岁的儿子都在广州,他在办她们来探亲时在材料上出了点纰漏,来美的事就这么拖下来了。
吴小姐说,自己也在办丈夫和儿子来美探亲的手续,常常去请教经验丰富的程先生,一来二去,越来越近乎。她当时功课十分紧张,没有多少精力去打工,不能开源就只好节流,不想花每月三百五十美元的房租。赶上麻烦事都凑到一起来了:又是买车受了骗,又是遇到一个特别苛刻的刁教授……她说,过去与丈夫相当恩爱,但自己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丈夫“远水解不了近渴”,自己对这些烦心事实在应接不暇。思前想后,就住到程先生的公寓里同居了。双方当时也都摊开挑明:这都是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之意,如果各人的“另一半”来了,就还是各回各位。
他们俩算是秘密同居,对外还是以“分租室友”的名义出现。但是纸包不住火,再高明的演员也无法时时处处演戏,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他们的亲密关系。据吴小姐说,居然有好管闲事的人,分别向她的丈夫和程先生的妻子写了“告密信”,而这两位为了来美国不至于节外生枝,一直隐忍不发。程先生的妻子是先来美的,他的家庭首先解体。程先生找她商量,问她是否可以离婚,两人再组合成新家庭,此刻的她,又觉得对不起也正在收拾行装准备来美的丈夫,就没有答应。没想到丈夫一来,向她摊牌,用自己含辛茹苦又上班又带孩子的事迹,谴责她的负心。她的心一横,说,那就离婚吧!但她再去找程先生时,程先生却看上国内一个不错的机会,回国发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