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还是令许多人羡慕的。她就读的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向来就业形势不错。方方最初还是准备考研的,熬着酷暑坚持读完了暑期考研班。大四的第一个学期,她有点犹豫:北京人找工作也很容易吧,何况我专业不错,成绩不错。决心考研的外地学生已经开始背水一战,不去上课了。只有她和另一个北京女孩天天晃晃悠悠背着书包去上课,互相安慰:大不了户口打回街道去。
可是10月和11月方方找工作连连受挫。她原本打算去会计事务所,一鼓作气连找五家。
第三家,面试小姐极流利的英语让过了六级、自以为英语没问题的方方汗流浃背,连第一个问题也答的结结巴巴,当然没戏了。
第四家,方方初试极顺利,笔试成绩第一。这家的复试是从27人中选出20人,方方心想应该没问题了,于是回家天天捧着呼机等消息。可是一周过去,两周过去,同去的同学有面试通知了,方方还没消息。打电话过去,人家说,结果不公布。方方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得认命。
第五家面试方式颇为奇特,10个人一拨,坐成一排,对面一个主考官,每人轮流介绍自己。这种批量面试的方法让方方颇为尴尬,发挥不理想。
折腾几次,已经12月了。方方痛下决心:考研!忙完期末考试已是月底,离考研还有十几天。临阵磨枪,可以压缩的只有睡眠时间。连考试当天,她也是半夜两点睡,五点起。1月15日,考研结束。由于复习时间太短,方方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刚过完年,她就投身到轰轰烈烈的人才招聘大会上去了。
方方也记不清这一个月跑了多少招聘会。她只记得,500强那场,群情汹涌,桌子拆到前一排,她还在与招聘人员聊天;跑了那么多外企,人家因为她没有工作经验,有时连简历都不收。有一家单位就要签了,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没考研?”方方据实答:“考了。”面试者又问:“你平时成绩如何?”又实答:“前几名。”人家沉吟了半晌:“先回去等消息吧。”出了门方方才醒过味儿来:你成绩好,一定能考得上研,不会来这儿,我们还签什么呀!遂后悔不已。果然再没消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人家再问,方方总是做痛心疾首状:考得太差。面试会让人越来越老练,可见拒绝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好机会终于来临。方方在民航计算机信息中心的面试步步顺利,开始试用。试用期间考研成绩也出来了,方方各科均刚上线,总分达线,考上了!又一个矛盾出现,方方不愿放弃好工作,又想读研,怎么办?她想转成在职研究生,可是不行。想与民航签长期合同,人家看她考上了研,也不干。权衡利弊,方方遵了中庸之道:读研,同时在信息中心兼职,拿着不低的工资。
这个大四的故事就要这样结束了,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但愿校园里的每个人都别在考研或工作的痛苦选择中挣扎太久,都能象方方这样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