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医院,“床位费比停车场和旅馆收费还低”是一个事实,医生的诊疗费用比理一次发的价格还低也是实情。但你要说看病不贵,可能要遭遇网民“板砖”伺候了。大家都有这样的生活经验,尽管公立医院们天天哭穷喊亏,但多数人到医院看病,都感觉医院收费太狠太贵,医院怎么可能亏本呢?就好比现在,医生们即使哭穷,恐怕也几乎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廖新波说,如果剔除从药品、检查得到的“提成”,医生本身工资水平比社会最低工资水平高不了1000元。这种说法不也正在遭受很多人的质疑吗?
当下的这种财政制度,不赚钱的医院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倒闭关门。你让医院不赚钱,这根本不现实。实际上,在世界上多数国家,包括公立医院在内的医疗机构都在赚钱。很多有过出国经历的人都知道,在国外看病贵得离谱,人家的医院也要赚钱。
不过尽管一样是赚钱,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和别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在于,在很多发达国家及地区,是通过收取高诊疗费来赚钱。很多时候,你去找医生看病,经常是空手而归,你得到的只是一个诊断和建议,或者医生只给你开几粒药品,你的主要支出是诊疗费用。而在我们这边,医疗服务价格长期被压低,诊疗费用往往可以忽略不计(一些医院近来甚至打出了零挂号诊疗费的广告来吸引病人),远远低于劳动成本。在这项收费上,医院是亏本赚吆喝。因为医院赚钱,主要是通过卖药“卖”检查来实现的,根本不靠诊疗费。很多时候,一个病人的医疗账单中,诊疗费往往可以忽略不计,主要的支出是在药费及检查费用上。这就是我们医院的赚钱模式。它的弊端是什么?不仅只是容易诱导过度医疗,让病人做那些原本可能不需要做的检查,或者是多吃药,甚至吃一些没必要吃的贵药。造成的后果,就是经常说的“看病贵”。
问题更在于,它会产生另一种负担——身体的负担。是药三分毒,多吃药只会加重身体的负荷。医疗专家们早就发出警告,抗生素的滥用会引起耐药,最后导致无药可用,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如果医院及医生都靠卖药赚钱,他们就更喜欢选用那些经济回报高的药物,一些医生就有可能会提供那些劣药给病人,而不是质量最高的药物。继续再以最常用的抗生素为例,如果药品质量不高,有可能就会使抗菌浓度不够,最后同样有可能产生耐药性。至于过度检查的危害,就更不需要多赘言了。
从这个角度而言,医院“赚钱”应该改改方向了。医院及医生们应该通过卖医疗服务,通过高诊疗费来赚钱,而不应该让卖药“卖”检查成为赚钱的主要途径,以及体现医生劳动价值的标准。如果我们依然还走在漠视这种规律的道路上,那么,将还有更多的人要继续饱受过度用药及过度检查之苦。它不单单是个经济问题,更是一个医疗效率以及国民健康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