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警方日前侦办一犯罪集团诈骗保金案时,赫然发现包括十多家公私立各级医院内有医事人员也是共谋。假病患向保险公司投保巨额的癌症或重大疾病保险后,主治医师接着开立不实诊断证明书,让涉案民众借此申请数千万元的保险理赔。
这些医生明知病患没有罹患乳癌、直肠癌、子宫癌、卵巢癌等疾病,仍然假戏真做,对患者施行手术,切除乳房、卵巢、子宫,还安排他们接受化学治疗。
已有基隆医院的医师杨超然等3名医生对罪行供认不讳,他们已被起诉。“卫生署”依照“医师法”,处以最重的“废止医师证书”处分,这意味着他们今生不能再行医。
这也是岛内首次有医生遭到如此重罚。“卫生署”医事处长石崇良说,过去对医师处罚最重就到停业,但这是第一次发现有侵害病患身体的事实,即使涉案患者本身知情,医师仍属严重犯罪,情节重大,因此废止医师证书。
警方追查发现,这种犯罪模式早于2003年间就存在,此次涉案医院牵涉到十多家。除3名医师已被起诉,目前还有4名在侦查中。“卫生署长”杨志良说,目前侦查不公开,但如果确定还有医师涉案、并遭起诉,都会比照办理,绝不姑息。
这起“假癌症、真手术”的诈骗手法,利用医院主治医师的医疗专业知识作案。警方发现,各涉案的主治医师将其他病患的癌症检体,掺入涉案病患的检体内,企图蒙骗过关。
高智商罪犯的设计十分缜密,为了避免调包过的癌症检体组织遭DNA鉴定,涉案医生事先还以福尔马林浸泡,破坏检体组织。
但骗术再高也有破绽,由于涉案民众一投保就罹癌,而且没有完成整个疗程,保险公司去访查时,当事人又“活跳跳”,没有罹患重症的模样,保险公司终于起疑,向检调单位检举。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警方特别将检体送交岛内对粒腺体检验最权威的马偕医院,采取粒腺体mt-DNA,才检验出癌症组织不是涉案病患本人所有。
由于癌细胞无法以肉眼辨别,“卫生署”认为,与涉案医师一起参与手术的其他助理医师、医护人员应该不知情。医院协会理事长吴德朗也表示,初步了解,各医院也被蒙在鼓里,也是受害者。
在岛内,大学取分最高的院系就是医学系,医界精英云集。医生的收入和社会地位都很高,医生是人人羡慕的职业。而且,根据台湾媒体所作的调查,医生也是社会上最受信赖的人群,比例最多的受访者表示,如果有1万元现金要托付给别人,第一选择是家人,第二就是医生。但就是这样的人群,在高利诱惑之下也惨然沦陷,仁心失落,个中原因引人深思,令人喟叹。
出席“卫生署”记者会的医界元老吴德朗认为,应该彻底检视医院的管理制度。事发后医院协会正式发文,请各医院加强内部流程管理,落实检体送达的管理、签名,让不肖医师没有机会作假。同时医师自身也要加强纪律,强化伦理道德观念和法律意识。不过他也说,这是长期的任务,不是一朝一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