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某是姜家抱养的儿子。姜某的养父几年前已过世。姜家惟一的女儿也早已嫁到外村。家里就留下了养母。婚后与婆婆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后,刘翠珍便与姜某在庄磨村租房居住。
一儿一女相继出生。姜某却事事不顺心,与刘翠珍在太原火车站附近承包的旅馆,也因经营不善以赔几万元而告终。更让刘翠珍郁闷的是,在开旅馆期间,姜某染上了赌博酗酒的恶习,两人常常因此争吵不休。2002年11月,为逃避超生罚款及姜某所欠的外债,刘翠珍与姜某商量后,以感情不和为由,通过镇司法所协议解除了同居关系,儿子小毛归姜某抚养,女儿二毛归刘翠珍抚养。双方“离婚”不离家,仍在一起生活着。
姜某进屋后,先舀水洗了把脸。然后说想喝水。在炕上叠被子的刘翠珍拿起灶台上的快餐杯麻利地舀了杯水,将水递到了姜某手上。“翠珍,你跟我去长治打工吧。”“我去长治,两个孩子怎么办?我爸妈哪能照顾过来啊,我不去。”刘翠珍拒绝了姜某的要求。
姜某怏怏地端着水去了院里,一会儿又回到屋内,将自己手中的快餐杯连续洗了三遍。“喝过水的杯子,干嘛那么洗啊?”刘翠珍的母亲有些奇怪。“我用过的你们不能用。”姜某说着出了家门。
这时,弟弟刘文进正好挑水回来。“他是不是故意装病耍赖啊?”刘翠珍心里嘀咕,就对弟弟说:“二宝(刘文进的小名),你快去报公安。”她想用“公安”来吓唬姜某,让他站起来。平时,姜某在地上撒酒疯耍赖时,刘翠珍连哄带吓说几句他也就起来了。她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可是,这一次,姜某却没有任何反应,而弟弟则真的跑去了派出所。刘翠珍急了,赶忙跟父亲套好牛车,父女俩将姜某抬到了牛车上。“妈,你把姜某用过的快餐杯先放起来啊。”临走前,刘翠珍对母亲说。
家里有两个快餐杯,母亲分不清姜某刚才用了哪个,索性将两个快餐杯一起放进了储藏粮食的窖洞里。
当刘家人将姜某送到镇卫生院时,姜某已经死亡。当时“非典”肆虐,人们对突然死亡的人情感复杂。卫生院的医生甚至不愿再多看一眼姜某,便让刘家人将尸体拉回去。
刘翠珍叫来了姜某的姐姐,几人合计后决定把姜某的尸体送回坪社村。刚到村口,就被村里“非典”工作小组的人员拦住,他们怀疑姜某是患“非典”死亡的,不允许他们进村。
几人只好把姜某的尸体放在村外的一片树林里,搭了个简易灵棚,准备择日下葬。夫妻一场,刘翠珍打算倾其所有给姜某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