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个大学同学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自己离职了,因为职场性骚扰。这个同学在念书的时候非常优秀,大学四年三次拿了国家奖学金,毕业的时候选择进入一家互联网大厂工作。就在工作了几个月之后,她发现周围的工作环境对女性很不友好。
这种不友好在求职阶段就表现得淋漓尽致,很多公司企业在招聘简章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出差多,优先考虑男生",先抛开不讨论这种行为是否合法的问题,但从逻辑上来说,这种要求暗含的是"女生吃不了苦,不是公司我不要你,恰恰相反,是公司爱惜女生,所以我不要你。"
这种观点看法非常普遍,用一种流氓自私逻辑,否定了女性的价值,从起点抹杀了男女同等竞争的可能性。不要说男女同台竞争了,很多女生连站上起跑线的机会都没有。
排除万难,进了公司,面对的领导绝大多数都是男性,更有很多的男性同事,在一个男性是绝对上位者的环境中女性的生存会好吗?工作时迫不得已地听黄段子,美名其曰"调节氛围";按照自己喜欢化妆打扮,被说成是"给男人看";不敢怀孕,因为一旦休产假,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继续工作。
《82年生的金智英》一书最后一个情节我记忆深刻,心理医生了解了女主产生情绪障碍的原因之后,试着去体谅和理解女性生存的不宜,就在我以为会是一个互相理解最后促进进步的美满大结局的时候,这位医生说,女助理生孩子辞职了,下次就不要再招女生了。作者的辛辣现实把我从乌托邦拉回现实,是啊,理解归理解,理解在利益面前算什么呢?
这些年在社会各界的努力下,女性在职场的生存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但是,问题不是一天形成的,问题也不可能一天就解决,还有很多不合理,还有很多女性深陷泥潭。
那么现阶段能看到的出路在哪呢?我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考公务员了。但考公务员只是在权衡比较之下的较优解,如果你翻看历年公务员招录岗位就知道,有很多岗位还是明晃晃写着"只限男性",但是在无孔不入的社会氛围之中,这已经是能找的最好选择了。
社会不断地在塑造并强化一种女生只要安稳就好,外出闯荡就靠男性的意识,而公务员就是大家口中最稳定的职业,是最符合社会期待,父母盼望的职业。
追求稳定和实现自己理想之间必然会有拉扯,"安稳""考公务员"变成了子女非常抗拒听到的话,但我想说的是,"安稳"和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并不是不能兼容的二极对立。公务员工作并不像想象的那么轻易,在基层岗位上,解决群众难题并不比处理公司订单简单。
公务员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一份和公司白领一样的工作,在建立了这个共识之后,再来分析女生在体制内的比较优势。
首先在准入门槛上,即便是有的公务员岗位只限男性,但只占极少的一部分,可以说在考公务员方面,男女几乎是可以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但是去企业应聘就不一样了,面试官会先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备孕计划,公务员面试是绝对不会问这些问题的,这些不会问男生的问题把女生拒之门外。
在福利待遇上,我见过很多孕妇为了能有一个完整的产假选择辞职考公务员,这也是体制内对女性权益保障做的最好的一方面,就是不用担心休不了产假,不用担心生外孩子回来你的座位坐的是更年轻的新人。每个月能拿多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上顿饱下顿饥,孩子跟着受苦。
在工作氛围上,大家各司其职,在工作之外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不会像公司里常常有团建活动,参加一些没必要的社交活动,也不会为了业绩利益,拉帮结派勾心斗角。
这就是我作为女生选择考公务员的理由,但这并不是全部理由。
范仲淹曾经说过:"不鸣而生,宁默而死",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不公,不仅仅是针对女性,面对偏见、曲解、诽谤、责难,作为当事人,作为路人,能做的其实很少,甚至更多时候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请一定不要忘记发声,请一定相信微弱的力量会汇聚成火光,请一定相信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