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政策的另一个方面,即如何刺激内需,如何改善失去平衡的企业成本,如何“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加强内外经济的协调”,如何“防止经济增长由偏快转向过热,防止物价由结构性上涨演变为明显的通货膨胀”,这些问题的答案,明年都将摆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曾经假定,市场总是最理性的,而资本市场最重要的功能之一,就是“市场”能够识别并且打压“低效资本”;通过“市场机制”,为优质企业融入所需要的发展资金,并将宝贵的资金交给那些能更好利用它们的人手中。
但是,近两年来,我国证券投资行业的大发展也令证券交易市场对于产业市场的“控制”与“控制力”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种控制力,有时会产生“积极的投资”,不断通过“赚钱效应”,占压其他领域的市场资源。由于受到“逐利机制”的刺激,投资收入成为我们最看重的收入。但是,如果企业的资金过于充裕,就会产生资产泡沫。
不能给企业过多的社会资源,包括金融资源。也许这是某种不太理性的行为,但是其中也隐含着真正的理性。
市场永远都不缺“钱”。现代货币的信用,决定于拆借的信用,而拆借的额度以及利率则由交易双方直接约定。如果一个银行发现其信贷需求在减小,则其额度会过剩,它就应将剩余的资金拆出去,由此导致拆借市场利率向下。这些交易汇集到拆借市场,就构成了短期利率。
许多人以为,货币是政府发行的,利率是由央行决定的。实际这是一种“错觉”。金融管制以及货币调节的市场化,其实就是“交易化”。货币并非只能通过中央银行产生,它也可以是由市场上无数信贷机构之间通过协商而产生。故此,市场流动性过剩,有的时候与央行是没有关系的,可以说,只要在企业与金融机构之间存在着一个长期信用的“内部圈子”,就可以产生新的、甚至是无穷无尽的“现金通量”。
如果说利率是由需求决定,当市场信贷需求上升并超过某一个水位的时候,利率就会有上升压力;而需求减小时,则会有下降压力。以股市融资为例,相关调查表明,中国股市内的民间金融规模,约为2万亿元人民币左右,而民间金融的贷款年利率,高达15%—17%,甚至更高一些。
更大的问题,还不是出在企业行为,而是企业对于商品价格的垄断与调控,如果政府不能及时地调整基础利率,股票市场就会一涨再涨,那么,市场经济的根基即被彻底地“颠覆”。
因此,从更广泛的意义上看,明年经济工作的要点,仍是推进金融系统进行深入的改革,其中包含着一个“社会性的行动选择”,这就是“金融脱媒”。
而在这一选择的最后阶段,我们需要明确的原则就是“交易平等,价高者得”,以保证宝贵的信贷资源能够回归“有投资效率的投资机构”,而不是继续在商业银行与垄断行业之间,来来回回地“对敲”。
也许,2008年的证券市场,将与过去的两年完全不同——一轮新的投资热,或是一轮新的扩张。
新股的发行,仍然可以继续“推高”股指,但是对于二级市场上的投资者,新的一年,会是很累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