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多文章中都表达了对中国科技发展前景的忧虑。有些朋友说我过于悲观了,还宣称“在外国的科技领域中,最尖端的门类里,几乎无一不是中国人在撑着”。我认为,这个问题还真需要谈一谈。
大量中国留学生出国当然是件好事。他们无论是回国,还是留在国外,对中国的科技发展都具有相当重大的正面影响,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如果我们天真地认为,这就足以消除对中国科技发展的忧虑,那恐怕就属于盲目乐观了。
下面是一个来自网站“移民签证论坛”的帖子,我们可以看看留学生在海外生活的实际情况,至少是某一个侧面吧。
如今到北美的大学走走,哪里中国人最多?计算机系和医学院。有些计算机系80%甚至更多的学生都是中国人。一个朋友说,跟他一起上课的,除了一个印度人,老师和其他学生都是中国人,有次老印没来,老师就直接用中文讲起课来,真是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
再到医学院实验室看看,老中的面孔更是随处可见,多少人在瓶瓶罐罐中消耗着生命,做着于国于家无望的事情。我想起多年前国内的宣传,说什么某某人拿了一个生化的洋博士,好像举国都要为之光荣——真是井底之蛙,滑天下之大稽!现在要跟谁说自己是在美国读生化的博士,对方不把你当“垃圾股”就算给面子了。
学校管注册的女士有次问我们:“为什么你们中国人都学计算机?难道其他学科就不重要吗?”问题是,学别的专业,我们中国人能找到饭吃吗?前几天去一个老外家,我问他兴冲冲从学校回来的儿子:“你学什么专业?”“宗教”,他很自豪地说,“马上就毕业了,我要继续读硕士。”这小伙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海外中国人万众一心学计算机的火热情怀的。要问我们和老外区别在哪?一个是生存,一个是生活,这就是差距。
本人以牙医的身份来美国、加拿大“留学”5年,竟然也在实验室鬼混了5年,真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党。记得考大学那年,生物医学工程可是个红透半边天的时髦词汇,因为分数不够,我没能如愿以偿,10年后在美国倒过了把小瘾,可惜这时她早已不是青年的偶像。因为是牙医出身,他们给了我一份做动物显微手术的工作——所有关于人的试验都必须先在动物身上完成。说白了,就是在那混碗饭吃,为了在美利坚多磨蹭几天,镀点铜光。
转战加拿大后,我先在一个医院实验室做肺病研究,半年前换了份新工作,做肿瘤研究。有人可能觉得奇怪:阁下何德何能,竟然从牙齿做到肺再到肿瘤?问出这样的问题,足见老兄你没在这圈子混过。举目遥望,几个敢在实验室混饭的老中不是全能冠军?“老板骗项目,我们骗老板”已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有个从很富有的大实验室出来的人说,他们做了3年,花了几百万美元,结果什么也没弄出来。
当然,在这一行成功的中国人不是没有,不过比起总数来,就太微不足道了……
国内朋友们无法想像吧,光荣“流血”的我们,就像当年的游击队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样,正在北美这块肥沃的土地上,惨淡经营着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