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周围遍地是战壕,到处是带刺的铁丝网。整整一个星期,这座小城总是在隆隆的炮声和清脆的枪声中醒来或睡去,只有在深夜才安静下来。
乌黑的炮口发出凶猛而可怖的吼叫声。人们连忙给大炮装上新的炮弹。
从制糖厂的烟囱上面,可以看见布尔什维克的战士们时而匍匐在地,时而跌倒爬起,在不可阻挡地向前进攻。他们差不多要拿下车站了。谢乔夫狙击师把所有的预备队都调了上来,仍然无法堵住车站上已经被打开的缺口。
炮兵连政委扎莫斯京同志惊跳起来。他刚才枕着炮架睡了一觉。他紧一紧挂着沉甸甸的毛瑟枪的腰带,留神倾听炮弹的呼啸,等待它爆炸。接着,院子里响起了他那洪亮的喊声:“同志们,明天再接着睡吧!现在起——床——“
但是,她的谢廖沙,她不止一次揪过耳朵的小谢廖沙,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又羞又恼,满脸通红,斩钉截铁地说:“别叫!我是怎么也不离开这个队伍了。”他连停也不停,就从母亲面前走了过去。
他狠狠地把帽子拉到前额上,用愤怒的眼睛扫射着下面座位上的人们,使劲地喝问道:“你们这些坏蛋,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