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兰不回答。他紧闭的嘴唇,他紧蹙的眉毛,表示他心中有一个坚定的思想死死纠缠着他。
我同时又想见他,又怕见他,我注意听,我是不是可以听到他在隔壁的房中走动呢。没有什么声响传到我的耳边来。那房中想是没有人了。我于是心中又问,这个古怪的人是不是在船上。
我想到我们要在这次大胆逃走中不幸死亡,我并不怎么难过,但是,想到我们的计划在离开“鹦鹉螺号”之前就被发觉,想到我们被带到激怒的尼摩艇长面前,或者,更为糟糕,他因为我的抛弃他而很痛苦,我的心就怦怦地跳起来了。
我回到我的房中。我多穿了一些衣服,使身上暖和,海靴、水獭帽、海豹皮里子的贝足丝织的外衣都穿戴上了。我准备好了,我等着。只有推进器的震动打断了船上的沉寂。我用心听,我竖起耳朵来。
但必须冒险了。自由是值得付出代价的。而且,小艇很结实,有些风浪,走几海里:算不了什么。谁知道明天我们也许就跑到百里外的海面上了呢?愿我们一切顺利,十点至十一点间我们可能在陆地的某处登陆了,或者是送了性命,所以,只有依靠上帝的恩典,今天夜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