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单瓣的,重瓣的梅,花瓣翩翩落下,在风中打着旋子,香气朦胧,在日光下晕开芬芳。一阵风过去,花瓣坠在地上,我追逐将落的花瓣,一无所获。一如平日的学习,学了许久,仍是没有效果。我惋惜地叹一口气,和往常一样。
三月的春光最迷人眼。风又吹起,在花雨中,我似乎看见他的影子。
"为了家父,为了当官,为了……"尚稚嫩的声音叽叽喳喳,如树梢上结伴的麻雀。
那个少年分明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却有一张棱线分明的面庞,与他目光的毅然相仿。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罢了,花影摇散,幻境也就消释了,独留我孤身在花树下默然。回忆读书时的种种,我找不出一个最明晰的答案:我,又究竟在为什么而读书呢?
我大概是为自己读书的吧。我喜欢在手中斟酌词句的感觉,也享受掂量数据的快感,更期待亲手完成未完的实验。我喜欢通过自己的双手与大脑来获得知识,创造出新的美好的事物。
庄周曾说过:"节饮食以养胃,多读书以养胆"。胆是排除毒素的,只有胆养好了,才能辨识,排除害人的毒素。知识是鉴别毒害的明镜,我读书,便可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碰;什么该亲近,什么必远离。有道德教养上的润泽,亦有学术知识上的了解。
书是我的好朋友,它可以帮我解开心头的纠结。一个问题,百思而不得解,这时书便来帮我化解它。我曾难以找出世界上最宽广最宏大的东西,总以为实际上体积大的才能算的上最宏大的;读了散文,读了诗集,我才豁然开朗:宽广宏大与否并不在于形体的大小,而在于人的精神。一个人的心胸多宽广,那么世界便多宽广;一个人的心胸是无垠的,那么世界便是无垠的。
臧克家说:"读一本好书,就像交了一个益友。"在我这儿,这句话确实不错。我可以与这位朋友"谈心",它会帮我解决问题,同时帮我平静波澜起伏的内心。
我喜欢喝茶,有一本书就更好了。饮一口茶,翻一页书,那么时间都是静止的,空气中每一粒浮尘都能来赴这禅意的心会。书,或《诗经》,或《西游》,或《为君叶叶起清风》,都是良好的伴侣。沉浸于书中,忘却时间与空间,细嗅纸页间的油墨香,咀嚼字里行间点点滴滴情感,那便是最美好的事了。不觉间,茶已凉了。
读书是自己的,为积累知识,为解开迷雾,为平静心绪。我终于寻得了最终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