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随艺术团赴外地取景拍摄,只有七岁的我,第一次独自脱离上海,脱离爸爸妈妈去远行,心中满是猎奇、惧怕、振奋、高兴……
随剧组落脚浙江省某招待所已是月上枝头。一班艺校同学们都很自觉,一组织好个人事宜,便立刻聚到约好的房间,看剧本、对台词、练扮演。同去的小演员中,有个别已经是老戏骨了,做念唱打鞭辟入里!总是深深地被他们的仔细劲所感动。
由于我长的"花瓶",被导演相中,属于露脸的龙套,一开端挺高兴,可接下来的二个星期,居然是扮演一只混身长毛的猴子,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天天胶水满头,浑身粘毛,真是一代文豪,"莫言"了!
领到了戏服,竟是一张厚厚的猴皮,我凭着为艺术牺牲的劲头,咬着乳牙穿上它,"抵挡"着那年暑假天怒人怨的超高温。
开饭总是最高兴的时候。没有桌子,盒饭往往就在花坛上一字排开。一大盒子饭和菜,小伙伴们手小,捧不住饭盒,但总是吃的飞快,由于我们要和冲进饭盒内的蚂蚁战役,为了艺术,我们斗天斗地还要斗蚂蚁!
在那不知名的荒野山沟里,我整天披着历来不洗的脏脏的猴皮穿行林间,逐渐的树上的知了,蒿草里的纺织娘,黄昏中的莹火虫,甚至夜晚的繁星都渐渐成了我们的好朋友,每天都形影不离……
为了拍戏,清晨六点起床,正午在大巴车上带装午睡,晚上每天演到月明星稀。这才理解大明星们为什么都是夜行动物!
每天拍摄进度很慢,过不了几条,我们都热的快不行,要是脱水就惨了,终于看到扣门的制片端来了一大桶很少看到绿豆的绿豆汤。我们蜂拥而上,这场景,恰似《一九四二》中的灾民。
终于开端有人不行了。好几个中暑了。这时,我要感谢平常经常对我咆哮如雷的足球教练,由于他促使我常常晒在太阳里,耐的住热,吃的起苦,要不然……
有时候,大人的情感戏,我们都看的很入神,成果不知哪个狡猾的坏蛋把我们的tail系在了一同,弄得我们欲哭无泪。
戏闲时,开端顾虑爸妈和外婆,想到曾经家中少爷般的我,泪水不知觉地划落脸颊。豁然间,我知道了营生的辛苦,知道了对家人的怀念滋味,理解了小小男子汉应有的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