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天上住着牛郎、织女。""那都是哄人的。""书里说,*开天地前,世界是个大鸡蛋。""全是编出来骗人的。"…
我们总有那么多不同的观点,我信着天马行空的传说,你让我相信科学,我念着执子之手的佳话,你告诉我那是古人的假话。每当我要反驳,你便从口袋里掏出蓝白格手绢,"啪"地扣在我脸上。有时候,你刚好点着烟,便故意深吸一口吐在我身边。也奇怪,脸上顶着手绢,身边烟气弥漫,我一点儿不想对你生气。大概,那时候在我心里,你给了我童年。
你精瘦,像杆子似的,比我还要高。银灰的眼睛,灰白的发,中山装,有时,一定要裹上那个军绿小马甲,搭配稍有点怪,但我已经习惯了。因为那件小马甲的口袋里装满了我爱吃的糖。
有次,我闹着要玩泥巴堆土堆,你板着脸,转身就走,什么话也没说,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委屈,朝你嚷道:"不能玩就不玩了,干嘛要走?"然后,便走到门边坐下,气呼呼地堵住门:看你怎么进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把门堵得死死的就是不开。半晌,你站在外面一声大喝,吓得我一抖:"开门!"那一刻骨气什么都不重要了,不重要,我要为人身安全着想,不然,你打我咋办?门开了,你拎了一桶沙子,我到现在也没弄清那是哪来的。
搬了两个小凳子,你坐下"嫌弃"地看着我又点了一支烟。一时地欢乐换来的是姥姥的怒火:"你们两个把这弄成什么样子了——。"
批评结束后,我们一人领了一个蒸土豆,那天,本来要吃的肉的——。啃着,啃着,两人抬头,相视而笑。
已然习惯了有你陪在身边,这是我眼中最美的童年。那年的土豆,泥土,你的手绢,烟圈。你离开三年的夜,合眼,故人又在面前。难忘怀恋,时光不返,我亦长大,唯有童年和你中心里,在记忆里,永恒,美好,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