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羡慕街旁咖啡座的目光,只一闪,便觉得日月悠长、山河无恙。这一天,很重要。
某日下午,与同学一起去梅家,梅在吃大栗,我也馋,便拿了一颗尝尝。可刚剪完指甲,怎么用力也打不开。无奈之下只好用牙齿咬,可咬出来的总归不是完整的。幻想着,要是有人帮我剥就好了,以前总是母亲帮我剥的,一颗一颗总是完整的,很甜,甜在心里。我傻傻的站着,不知所措着。这时,梅给了我一颗刚剥好的完好的大栗,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温暖,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梅的侄女像孩子般嫉妒说她也要,梅说我挑个大的给你。这真是像极了母亲给我剥大栗时妹妹嫉妒的情景,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次日,是我的生日,却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母亲上班,父亲也有大半年没回家了。可我总觉得,父亲不回家不仅仅是因为工作,可能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已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同我变成了一见面就要吵的关系。可能起初只是因为我的不懂事,总喜欢与父亲对着干。后来,我想要慢慢懂事,学着去理解父亲,殊不知父亲还以为我是以前的那个我,便总拿以前的事来说我的不好,我也爱面子,听不惯这番话,便与父亲吵了起来。时间长了,关系也就僵了,干脆见面也就不说话了。
在家,无非也就写写作业,看看书,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手机里会偶尔传来一些好友同学发来的"生日快乐",只字片语也就回复声"谢谢"。中午,没有午饭,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包火鸡面与几根香肠,倒了杯水,就这样吃了起来。不算丰富,但也满足。
晚上,母亲说出去吃饭,本以为只是像平常一样母亲不愿烧饭了出去吃顿家常便饭而已,可母亲却带我走进来一家烤肉店里。店里的空调是开着的,暖和极了,客人很多,已挤不下。以为吃不成了,服务员却带我们去了一个小角落,父亲早己坐在那里了,应该是等了很久了吧。蛋糕已摆在桌上,里面的巧克力有些化了。我有些惊讶,以前过生日都是能简单就简单,顶多买个小蛋糕稍微庆祝一下也就过去了,毕竟年年都有。
父亲同我说了声"生日快乐",便招呼我与母亲坐下,将菜单传给了我,说今天我最大,要吃什么也应由我说了算。我看了看,无从下手,这里的每一个肉都不便宜,就想把菜单推给母亲,父亲却制止了,定是要我来点,我再三推脱,却都被父亲阻止了,便选了几个最爱吃的。大概是空调温度太高了吧,会时不时有像汗一样的东西流下来。
刚开始会觉得不自在,但父亲会为了打破尴尬而问我几个问题,一问一答,一答一问,也就聊开了,欢乐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它会从你的眼睛里偷偷跑出来。2019年,我经历的东西太多了,学习中的挫折,友情的破裂,与父母的间隔,还有一些本不该是我这个年纪所该承受的事情,都在2019发生了,所以这一年,我很不快乐。如果不快乐能被识破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承担这么多。父亲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讲了一些他小时候的故事,既有趣又悲伤。
终于明白,过程会吞没所有。总有一些人会包容你所有的小脾气,因为他知道,你只会向最亲的人发脾气。梅说过,没有什么是一顿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我感到,自己仿佛变得蔚蓝,变得无边无际,眼睛和指尖上,栖息着无数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