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林子里既深且暗,但我还有约定必须履行,睡前还有漫长的路要赶……"
在19世纪的美国新大陆新英格兰地区,梭罗写下了近乎终极的现代自然主义的理想主义颂歌。这本散文集收录了梭罗9篇作品,序言则是文学大师爱默生对梭罗的人生评价。集合了哲人和旅人的思绪的册子,带来的是愉悦得近乎脱离现实的阅读感受。
《漫步》一文尤其让人感动,尽显梭罗的自然主义人文观。身体不愿生锈,精神趋于野性,灵魂感知自然——他书写这样的自我,同时也指出大众生活中充斥着冠以法则之名的束缚,崇尚科技的现代人拥有史上最强的惰性。
梭罗在瓦尔登湖建造了木屋,遗世独立般生活了两年,之后便离开了那里。
他不喜欢重复已经掌握的内容,但终其一生不曾厌烦的重复便是游走,每天都要出门几小时,徜徉在家乡康科德的山林溪水边,追踪嘴里塞得满满的金花鼠,从而知道松林和橡林生长的奥妙;在霜气最浓的晨间散步里,在冰叶边缘最微妙的曲线里发现放之四海、四季、万物而皆准的真理;在深夜,像萤火虫一样把自己轻轻放逐到河中央,面对千姿百态的水中万象;把冬日的森林看做完美的夏季标本陈列室……
他歌颂漫步——理应是探险和感悟,而非惦记归程的旅行。
一棵树长成参天大树,倒下后完全被土地吸收,两者所需的时间是等同的。空间的荒野中,你有否想过时间也像一片荒野?
古人以歌舞取悦万灵,现代社会却割裂了人类和万物的直接联系,我们体内不也有一个微生物的荒野,证明这种联系不可能被取缔吗?
荒野之野,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不就是天然的和谐、自由吗?如是推衍,万物稍纵即逝,岂不也是在时间的荒野中吗?
这位走遍阿拉斯加,再走进土著人的部落,也潜入日本和中国的寺庙中修行的当代思考者就是加里·斯奈德,20世纪美国著名诗人、散文家、翻译家。
他当过伐木工,转而去日本研习禅宗十余年,尤其推崇日本曹洞宗道元禅师,也欣赏中国古代隐士寒山,并将禅道和梭罗等西方自然主义领袖的意见加以融合,因而,他的哲思散文充满土地、高山、林鸟的气息,兼具东西方的人文思想。
斯奈德对荒野的阐述深入现代社会的核心,反问我们能否想象"一种荒野能够容忍的文明"。
或许,我们可以接纳斯奈德的建议,像古人一样信仰徒步,青山常运步,以行代寓。
美国早期环保运动领袖缪尔创建了美国最重要的环保组织山岭环保俱乐部,被誉为"美国国家公园之父"。
本书记录了缪尔于1869年夏天在内华达山间进行的4个月考察,植物、山脉、冰川痕迹、气候、动物都收归于笔下。他的文字有大师风采,冷杉、云彩、石头和溪水在每一天的记录中都绝不相同。大自然的魅力,只有在荒野中怡然自乐、和自然和谐相处的人才能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