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悠长的夏日仿佛还未远走,一转眼九月已经挟着丝丝的凉意来到了眼前。
九月是结束的日子。似乎在一瞬间,身边没有了夏虫的鸣叫,没有了难忍的酷热。暑气暂未消,而拂帘而入的阵阵凉风却已在斜风细雨处吹来了一曲清悠。在历经了夏日的喧嚣后,仿佛是从一场纷乱中骤然解脱出来,日子变得安宁,平和,而我们也又成长了一些。
九月也是开始的日子。对学生来说,九月是新学年的启程,是奋斗拼搏的开始,也是美好校园生活的期许;而对每一个人而言,九月可能是一年后半的开端,随着瑟瑟秋风而来的是自己对一年中最后四个月时光的描绘和把握。
九月更是思念的日子,白居易说:"九月西风兴,月冷露华凝。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秋夜皎洁的月光下,我们似乎更加思念远方的故人,感怀各自的人生。在九月,我们随意地拾起一片风中的秋叶,静静地放在自己的掌心,凝望着深深浅浅的叶脉,仿佛是我们悲欢苦乐的人生。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九月总为我们带来一些新的感怀,而在不同的人眼中,九月也有着不同的色彩。在台湾作家林清玄看来,九月就是很好的月份,连台风的美也不输给月亮。
孩于的自然课本,要做九月天象的观察,特别是要观察记录月亮,从八月初记录到中秋节。
每天夜里吃过晚饭,孩子就站在阳台等待月亮出来,有时甚至跑到黑暗的天台,仰天巡视,然后会看到他垂头丧气地进屋,说:"月亮还是没有出来。"
我看到孩于写在习作上,几天都是这样的句子:"云层太厚,天空灰暗,月亮没有出来,无法观察。"
最近这几天,连续几个台风来袭,月亮更连影子都没有,孩子很不开心,他说:"爸爸,这九月怎么这么烂,连个月亮也看不见!"
"九月并不坏呀!最热的天气已经过了,气温开始转凉,是最美丽的秋天,有最好的月亮,只不过是这几天天气差一点而已。"
我告诉孩于,台风虽然是讨厌的,有破坏力的,但是台风也有很多好处,例如它会带来丰沛的雨量,解除荒旱的问题;例如它会把垃圾、不好的东西来一次清洗;又例如让我们感受到人身渺小,因此敬畏自然。
我看到他的作业簿上,写着诗一样的记录:
而在法国作家莫里亚克眼中,九月的夜是忧郁而冷漠的。
一道道房门关上了。我推开大门那沉重的门扉。它抵抗着我的推力。从前,母亲每天黎明把门打开,让清新的空气进入屋内,并在阴暗的四壁内把它囚禁到傍晚;那推门的吱嘎声常常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往前走了几步,我停下来,我倾听着。九月的草儿不再颤动了。我仿佛听见葡萄架下有蟋蟀唱歌,但那也许只是我耳朵的嗡鸣和往昔的夏日在我记忆中的絮语。半轮残月挂在空中。月光是微弱的,但足以使其他星星黯然失色。她高悬在那儿,挑逗着大地。对月儿的魅力我变得冷漠了。她飘浮在太多的被忘却的蹩脚诗歌之上。月亮是音乐家和诗人的危险的启迪者,是浅薄的形象和乏味的激情的母亲,她给黑夜和星辰抹上了忧郁的色调。
星辰,并非因为我曾经在它们的荟萃中辨明了自己的方位。可是在这儿,有几颗星星被驯服了,并且脱离了广大的星群,仿佛它们熟悉我的声音,仿佛它们从草原深处应召跑来在我手心里啮食。我要根据我的祖屋的位置才能叫出它们的名字。虽然是为数不多的几颗:我已经忘记猎户座在天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但金牛座在那儿,还有大角星。月亮妨碍我重新找到织女星。
我冷漠、洒脱,穿过我今世不会重演的那出戏的布景往前走去。我诅咒月亮,但我摈弃的是整个夜的奥秘。同黑暗串通的年纪已经过去了。在这无边无涯的屏幕上,我不再有什么东西需要投射。青春不仅离开了我们,而且退出了这个世界。任何年轻的生命都是不自知的魔法师。当我们还有可能的时候,我们对黑夜施以魔法。她赐还我们的就是我们给予她的东西。
九月的天空总是清澈的,日光温柔,高高的天上像蔚蓝色的海飘着白色的帆,秋风一点一点将道路两旁的树木由青吹黄,金灿灿的异常夺目。九月虽为我们带来了一丝愁绪,但秋高气爽的天气总能使我们有所释怀。
金秋九月,不会辜负每一个用心生活的人,所以让我们愉快地说一声:九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