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毕业时导师叮嘱:"做律师,什么都懂的万金油律师实则什么都不懂,专业化才是安身立命之本。"加之刑法专业出身,在尚未正式踏入律师行业之前,便已作出执业选择——刑事法律业务。读书时就对尚权在刑事业务领域的大名有所耳闻,然而资质平庸使我从未敢奢望能够有机会来到这个刑辩人都向往的殿堂开启律师生涯。时日如飞,转瞬间已来到尚权深圳分所一年有余,这一年中,跟随蔡华主任和所内其他经验丰富的律师前辈学习刑事业务技能,共参办了十多起广东省内外的刑事案件,繁忙且充实。
2020年8月13日至8月16日,我有幸全程参与了"尚权刑辩学院第二期青年律师刑事辩护技能研修班(深圳站)"的研修学习,得此共话刑辩大牛的机会,在实习期即将届满之际,以此复盘、总结自己一年来刑事业务专业技能上的进步与欠缺。
本次研修班主打体验式教学,共安排三天三夜,研修内容涉及刑事辩护业务的全部流程,包括会见、阅卷、调查取证、庭审发问、庭审质证和法庭辩论五大刑辩技能。课程设置为先由授课老师对各项技能进行理论梳理和基本的法条讲解,再由研修学员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模拟演练,最后由授课老师对模拟演练的情况点评、总结。每位学员都有多次模拟演练的机会,在演练过程中即展现了风采,又暴露了问题,是对自身现有水平的拆分、重构、提高的过程。
会见阶段,由高文龙律师进行理论铺垫和法条讲解,邱祖芳律师和张宇鹏律师作为模拟演练的点评嘉宾。这一阶段,各授课老师详尽讲授了侦查阶段首次会见和开庭审理前的最后一次会见的注意事项和重点内容。其中,门金玲老师关于律师会见的定位评价令我印象深刻,门老师称律师会见不但是刑事诉讼程序中谋取当事人法律利益化的重要一环,更要能够体现人文关怀,起到给予当事人精神力量的作用。在会见当事人的时候,应当以朋友的角色,用聊天的方式在了解案情的同时缓解当事人因羁押而产生的恐惧感。
阅卷阶段,张旭华律师向我们分享阅卷的重点和基本技巧,后由各组提出问题并派代表分享阅卷心得,张宇鹏律师和高文龙律师对阅卷存在的问题均作出了详尽的解答,最后由镐赞律师分享青狮阅卷的操作技巧。研修过程中,阅卷相较于其他刑辩技能问题较少,每个学员都有自己的阅卷风格和阅卷习惯,但大多都遵循着"从诉讼文书到诉讼证据,从主观证据到客观证据"的逻辑进程。这一阶段,一直以来都在用Word制作阅卷笔录的我看到了张旭华律师制作的非常完整、漂亮的Excel版阅卷笔录。张旭华律师分享的阅卷笔录在Excel表格中将每一类证据单独列在一个sheet,并直接将质证意见作为表头标题之一。个人认为相较于Word版的阅卷笔录,Excel形式更加直观,全案的证据材料和质证意见融合在一个文件,辅助筛选功能快速定位。
调查取证阶段,分别由张宇鹏律师、邱祖芳律师和张旭华律师分享、点评。这一阶段的授课,除了有关法律规定的取证程序和为降低执业风险的需要——例如调查取证需两人以上同行,全程录音录像,向被害人调查取证还要经过检察院或法院的许可并经被害人同意——更重要的是如何能得到取证对象的配合。与庭审发问不同,调查取证需要获得取证对象的信任,尽量减少取证对象在取证过程中的焦虑,更不能对其造成心理上的压迫,这就要求律师注意取证的方式方法,例如地点选在取证对象熟悉的地方、取证过程注意询问的态度和方式等。
发问是每个刑辩人都难以绕过的"天堑",发问之难不仅在于对案情及证据材料的熟悉程度,还在于司法实践中法律技能的积攒以及在社会实践中积累的生活经验和常识。这一阶段,门金玲老师在对基础知识进行梳理之后,通过封闭式发问的实战训练,针对被告人、证人、侦查人员和鉴定人等不同对象,向学员讲授如何通过发问拆分案件事实。门老师的讲授内容贴合实务,模拟演练又具有针对性,为我们构建了一套实操性极高的庭审发问的方法论。
研修班的最后一天是庭审质证、法庭辩论的授课和模拟演练。庭审质证阶段,先由邱祖芳律师进行理论梳理,邱律师称质证时应当鲜明地摆出对该份证据的观点,例如"不予采信""应当排除"等,同时指出实务中经常出错的质证方式。然后所有学员,分为控方、辩方共四组进行模拟对抗。法庭辩论阶段,毛立新老师在理论铺垫的过程中从案例着手向我们详细讲解了司法三段论的运用方法,并介绍了图尔敏模型,通过分解构成要件事实寻找辩护突破口。
本期研修班通过三天三晚的高强度演练学习,系统复盘了刑事辩护所有流程。各位经验丰富的授课老师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执业多年的经验、技巧,对青年律师在执业道路上遇到的难题指点迷津。本期研修班提供了足量且实用的技能储备,必定会对我日后的刑辩之路产生极大的助益。虽然深知自己距离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辩人还有不小差距,但仍会坚定自己所选,带着对刑事辩护的敬仰,将在本期研修班学到的技能运用到以后的实务工作中,努力做到合格,竭力达到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