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读《存在与虚无》就成为了我一个久未实现的夙愿。因为这书实在难找,书店不卖,网上不刊,我都差点想邮购了(好象三联有个版本)。还好,就像海德格尔说的一样,事物总是呈现在因缘之中,既然我有此意向,这事物就会有与我照面之时。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因缘之点竟然会集在一个旧书店里,一看到此书,立马买下,价钱很便宜,不到一半,而且是全新的,这不禁让我感叹:谁跟它怎么没缘呀!
萨特在《虚》中是这样来理解人自身和他的存在的:"人是自为的存在,即是说,人是对他自己是什么以一种有所作为的方式的存在,他具有超越的特性,他永远处在变化中,而且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实现自身的。正是因为他具有时间性,所以人不像一棵树那样是一种"是其所是"的存在者,而是一种总是显示为"不是其所是和是其所不是"面貌的存在,人是什么只是指他‘过去’是什么,‘将来’并不存在。而‘现在’是一个联系着‘过去’和‘将来’的否定,实际上就是一个‘虚无’。因此,人是自由的,自由是人的宿命,人必须自由地为自己做出一系列的选择,正是在自由的选择过程中,人赋予对象以意义。但是,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所有的后果和责任。"
以上是从编者序里抄出来的话,因为我还未完成这书的阅读,所以为了要在这里先来个总括性的描述,我不得不借用别人的话,其实,是在借用别人的理解,而且正因为是借用,我才发现,如果到最后要我来写这个总括的话,我可能是不会这样写的,这倒不是因为他在乱写,而是因为写得还不够精彩。
如今这80页的阅读,只是我对本书导言部分的把握,对导言三遍下来的反刍充分地带领我进入了萨特《虚》书的境界,也就是进入了萨特明显的现象学思维的境界,此时,萨特传记中对他第一次接触现象学事件的描述正历历在目,的确,正如萨特自己说的,哲学就应该是一种面对现实生活的哲学,而不是书斋里的文字的思维的游戏,当一种能够把弄我们面前的一支活生生的高脚杯的哲学竟能存在时,风华正貌的萨特渴望赴德求学的心情也就活生生地被揭示到我的面前了。
现象学不是一门普遍意义上的‘学问’,不如说它是一种态度、一种精神,用海德格尔的话说就是:让人从显现的东西本身那里,如它从其本身所显现的那样来看它。现象学当年之所以能有那么大的声势,想来也是合理的,我们难道不是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来关照一样事物的吗?如果说先入为主的是一些不大碍事的东西也就罢了,可是,一旦牵扯到关键性的问题,我们的先入为主就是致命性的,扼杀的不只是我们对事物的理解与关照,还有我们的整个意义世界的基础。所以现象学要指涉‘存在’问题,所以现象学要‘走向事情本身’,全都是因为我们以事物不是的样子来使事物‘是’这样。海德格尔说我们遗忘了‘存在’,这足以导致一切‘存在者’的基础陷于荒谬与崩溃。
西方哲学从柏拉图伊始就正式迈入二元论的圈圈,虽然作为其第子的亚里斯多德似乎对此兆头有所领悟,在他的《物理学》中企图一探‘存在’究竟,但依我们后世看来,其不过为一‘回光返照’罢了。到了笛卡儿,他的‘我思’也只是一种‘努力’,有一线现象学的曙光似乎射进了他那间破陋的小屋,但恰好没射入他的眼中,而是射入了他的火炉中(据说笛卡儿就是在这火炉旁感叹‘人生如梦’的)。他想用‘我思’来统一精神,而把物质留给了‘广延’,并且还有一个自因的‘上帝’,所以,他不是对柏拉图哲学的反省,而不如说他走得更远,走到了三元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