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所述,藤原赖长的日记《台记》康治二年(1143年)五月十四日《台记》记载,日本人编撰的《孝经》注解书最早始于9世纪末期藤原佐世所撰的《古今孝经集注》。而《康富记》文安五年(1448年 )五月二日的记载表明,到12世纪后期高仓天皇在位时还曾下令让清原赖业为其加点。其后史料中鲜有关于《古今孝经集注》的记载,该注解本也因年代久远并未传世。自9世纪末期日本第一部《孝经》注解书问世后,历经数百年,日本并未出现新的注解书。直到进入14世纪中期的室町时代以后,随着清原家《古文孝经》讲授活动的开展,一些相关的注解书相继问世,且有相关抄本被完整地保存下来,因此日本学者阿部隆一认为从确切的文献佐证而言,日本人对《孝经》的注解始于室町时代。<a id="footnote-ref-16"></a>
室町时代日本人撰写的《孝经》注解书,主要是以“抄物”的形式出现。所谓“抄物”是从室町时代一直延续到江户时代初期的一种典籍注解形式,其中既有僧人对佛教內典的注解,也有儒学者对汉学经典的注解,还包括一些关于日本本国经典的注解。一般以原典题名加上“抄”来命名,如《论语抄》《孝经抄》《史记抄》等。“抄物”的内容通常是讲授者的讲义录、讲义草稿,或者听讲者的听讲记录等,其形式不仅限于一部完整的注解书,也有的是在原典文本中添加释义。<a id="footnote-ref-17"></a>
室町时代与《孝经》相关的“抄物”大部分出自清原家之手。日本学者石丸羽菜考察了清原家《孝经》“抄物”的文本特征,并将其分为“仁和寺系”“汉文抄系”“业贤系”“秘抄系”“盛政系”“如幻系”等几个系列。<a id="footnote-ref-18"></a>
正和四年十月廿四日重任师说奉授于净公毕 老隐叶云判
明応五年正月十九日以件本写首书同点等了 少纳言菅(花押)
根据此处所载信息,一般认为该抄本的书写年代是在明应五年(1496年)。但阿部隆一从书写的笔迹中判断该抄本的抄写年代晚于明应五年,<a id="footnote-ref-20"></a>
由于题名中包含“闻书”二字,表明该抄本是学习者在聆听《古文孝经》讲解时所做的笔记。讲授者同时也是经文的注解者,但其具体身份尚不明确。足利衍述认为从明应五年的卷末识语推断,注解者应该是宣贤之前的某位清原家儒者,如良贤、赖季、宗业、业忠等。<a id="footnote-ref-23"></a>
难云 说宣之旨,其疑未散,曾子行孝,既有重名,适陪大圣闲居暇,得闻孝之终始,遂集而录之,经初章云,仲尼闲居,若孔子自作,何得自称字耶,故安国据此句,为曾子所录,其今为孔子作耶
答 被难之旨,尤为浅近,案春秋纬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加之郑玄六艺论云,孔子既叙六经,题目不同,指意殊別,恐斯道离散,后世莫知其根源所生,故作孝经,以总会之,然则大圣自所说,岂出乎曾子笔耶,曾子于弟子之中,得孝名,故假曾子问说之,故述议亦云,庄子之斥鹦咲鹏,罔两问影,屈原之渔父,太卜拂龟,马卿之乌有亡是,杨雄之翰林子墨,皆假设客主应答,与此何所异,而前贤莫之觉也,由是言之,仲尼自作明矣
在《孝经论议》中,良贤依据《孝经述义》的观点,主张《孝经》为孔子本人所作,体现了清原家以刘炫《孝经述议》注解《孝经》的家学传统。经文注解参考了孔传和刘炫的《孝经述议》内容,<a id="footnote-ref-26"></a>
自清原良贤之后,历经数代传承,到了室町时代后期,清原宣贤作为良贤的五世孙,继承并发扬了家族的学术传统,成为《古文孝经》注解领域的权威人物。他不仅两次为《古文孝经》加点,而且也两次注解该经典,并完成《孝经抄》与《孝经秘抄》两个注解抄本,将清原家的《古文孝经》注解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成为了该领域的集大成者。《孝经抄》目前为大东急纪念文库珍藏,其封皮为茶褐色,左肩有白色题签,墨书“孝经抄”。书末附有一张浮签,上面写着“此孝经抄一卷者我先环翠轩御真迹也<给事中师贤谨志>”。这里的“环翠轩”正是清原宣贤的别号,根据这一线索,学者们推断这部《孝经抄》正是是宣贤亲手书写的真迹。<a id="footnote-ref-27"></a>
具体而言,与清原宣贤的《孝经抄》相关的三个听讲抄本分别是:其一,由清原宣贤整理、其长子清原业贤抄写的听讲记录,<a id="footnote-ref-31"></a>
孝经者何———第一段、自孝経者、尽経常也、解二孝経之名、凡ソ物ヲ長ク書ニハ、自問自答ノ格アり、孝経ハ何ソト自問シテ、孝ト云ハ、人ノ高行、経ト云ハ、常ナリト、自答スル也、中庸モ、問答ノ躰ナリ、春秋モ問答ノ躰ナリ、高行トハ、孝ハ人倫ノスクレテ、高キ行跡也ト云、百行ノ中ニ、孝ヲ第一トスルホトニ、高行ト云也、経常トハ、不変常住ノ義也、古今万代、変セス常トシテ、行フヘキ道也ト云心ナリ。(孝经者何———第一段自孝经者至经常也,解孝经之名也。凡书长文,有自问自答之格。孝经者何乃自问,孝者人之高行,经者常也乃自答。中庸为问答体。春秋亦为问答体。所谓高行,指孝为人伦之优良高贵之行迹。云百行之中,孝为第一高行也。所谓经常,恒常不变之义,意为古今万代不变恒常遵行之道也。——笔者译)
如上所示,该抄本中的注解均用日文撰写,只有第二十二章《丧亲章》并未做日文注解,而是进行了如下说明:
此章ハ、凶会タルニ依テ、古来、文字読ヲモセス又講說モセス、礼記モ、凶篇ヲハ、不講説之、此等ヲ、故実トスル也、以事之次抄之後代努々不可講之(此章因丧事而来,自古既不其文字,亦不讲其含义。礼记之凶篇亦不讲说。此等事项皆作为典章制度附录于此,后代切记不可讲之。——笔者译 )
在以上日文解说之后,共抄录了16段汉文注解,试以其开头部分的两段注解为例,如下所示:
夫子以生事已毕,死毕,故于此章略举丧祭之事以终之。
子曰孝子———丧犹亡,注礼为母齐衰,唯言斩者,举重也。
哭弗———注斩衰之哭,若往而不反,间传文也,彼又云,齐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依,郑玄云,三曲一举声,而三折之,依声从容也,斩衰哀痛之极,气竭力息,无依违余音也。
这些汉文都是从刘炫《孝经述议》中摘抄出来的《丧亲章》注解,日文解说中已经明确表示此处摘抄这些汉文注解的目的绝非为了讲解《丧亲章》的内容,只是作为理解《古文孝经》的参考资料而已。清原业贤所写的《孝经抄》作为听讲《古文孝经》的学习笔记,注解内容全部使用日文撰写,这与清原宣贤全部使用汉文撰写的《孝经抄》互为补充,被视作宣贤晚年撰写《孝经秘抄》过渡性文本,<a id="footnote-ref-35"></a>
《孝经秘抄》是一部既有日文注解,也有汉文注解的《古文孝经》注解书,目前也被收藏于大东急纪念文库。其封皮为茶褐色,左肩有白色题签,有宣贤亲笔墨书“孝经秘抄全 不出”。<a id="footnote-ref-36"></a>
此書、イツレノ時分ノ、制作ソト云ニ、孔子ノ六経ヲ脩ルコトハ、皆自衛反魯ノ
後也、春秋ハ、獲麟ノ後ニ作ス、此孝経ハ春秋ヨリ、ナヲ後ニ作スル也
古文トハ、今文対シテカケリ、今文孝経ト云アリ、其ニ、紛カサシタメ也、根本ハ此書ハ、古文ニテ、カケリ、今ノ本ニモ、所々ニ古文ヲ交ヘテカケルアリ、
古ヲシタフ心也、古文尚書、古文論語アリ、此書モ、古文孝経也、此序ハ孔安国カ舜典ニ本ツイチカケル也、孝経ノ両字八、一部ノ惣名ナリ。(此书何时所作。孔子修六经,皆自卫返鲁之后也。春秋作于获麟之后,此次孝经所作又晚于春秋。古文者,与今文相对而言,因有今文孝经,为避免混淆也。本书根本上是用古文书写,而在今文之本中,亦多有古文掺杂其中,此系对古文的崇尚之心也。有古文尚书、古文论语,此书是为古文孝经也。此序乃孔安国据舜典而作,孝经二字系一部之总名也。——笔者译)
在上述日文释义之后,从《孝经述议》《礼记》《论语》《周书》等典籍中引用汉文原文,对“孝”的释义”加以解释,具体如下:
述云释诂云,善二父母一为レ孝,则孝者事二父母一之名也,云云。礼记祭统曰,孝者蓄也。孝经钩命决云,孝,畜也,畜,养也,原父,畜者养之別名耳。于二养之间一,非レ无二等级。有敬而养之,君父是也。有爱而养之,民子是也。有利养之,鸟兽是也。此三者虽爱利有异,其畜养则同云云。
孝子之事レ亲也,虽二 以畜养为レ名,非下徒养二口服一而已上。必将竭レ力、致レ诚、顺レ理、合教,乃可谓之畜耳。故祭统又曰,顺二于道一,不レ逆二于伦一,是之谓レ畜。祭义称曾子曰,君子之所谓孝者,先レ意承レ志,论二父母于道一,参直养也,安能为レ孝。经曰,三者不レ除虽下日用中三牲养上,犹为不孝。论语曰,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是孝虽二以レ养生一レ名,而徒养,未为孝也。刘熙释名云,孝好也,爱好父母,如所悦好者也。是亦解孝之名也。周书谥法云,至顺曰(孝)。孝经援神契云,孝和也。何晏曰,孝顺也。皆解孝之实也。
序,述云,序,叙,字虽レ异,音义同。尔雅释诂云,叙绪也。
孙炎云,谓端绪也。然则居二传之端一,叙二述其事一,故以序为名焉。孔氏既为レ作レ传,故序其作意。
在上述关于序文标题“古文孝经序”的汉文注解中,附有墨笔标注的“一”“二”“上”“中”“下”“レ”等训读符号,这些训读符号可以辅助日本人更好的理解汉语原文。注解内容以引经据典汉语原文为主,同时还融入了作者自己的释义与评论,充分体现了清原宣贤深厚的汉学功底。在标题注解之后,紧接着是关于序言作者孔安国的日文注释:
孔安国 此三字ハ、有本モアリ、無本モアリ、尚書序ヲ、安国カクニハ、此三字ヲカカス、此ニアルハ、後人カ書副タル也、安国ハ、自ラカカサル也、仍コレヲ不読ヲ習トス。(孔安国,此三字,有本存之,有本不存。安国作《尚书》序,未书此三字。此处有此三字,盖后人添加也,非安国自书之。故仍遵训不读之习。——笔者译)
述云,案孔子家語及史记、孔子世家、汉书孔先伝,皆云,孔子生伯鱼鯉,々生子思伋,々生子上白,々生子家求,々生子鱼箕,々生子高穿,々生子慎,为魏相,慎生鲋及子襄,々生忠,々生武及安国,是孔子之十一世孙也。
在孔安国的中文注释之后,紧接着是孔序正文的逐句详细注解。其格式尊选的顺序是:首先以大字抄录《孝经》的经文原文,其次是对应的日文注解,最后再附上中文注解,具体如下:
此序ヲ劉炫ハ十段ニ分テソ、第一段、自孝経者尽経常也、解二孝経之名一也。凡ソ、物ヲ長ク書ニハ自問自答ノ格アり、孝経ハ何ソト自問メ、孝ハ人ノ高行、経ハ常也ト自答スル也、中庸序モ、問答ノ躰ナリ。孝ハ人ノ高行トハ、孝ハ人倫ノスクレテ、高キ行跡也、百行ノ中ニハ、孝ヲ第一トスル也、経常也トハ、此書ハ後代変セスン、常ニ行クヘキ道也ト云。(此序刘炫分十段,第一段自孝经者至经常也,解孝经之名也。凡书长文,有自问自答之体。孝经者何也乃自问,孝人之高行,经常也乃自答。中庸序亦为问答体。所谓孝人之高行,指孝为人伦之优良高贵之行迹。百行之中,孝为第一。所谓经常也,指此书为后世不变、恒常遵行之道也。——笔者译)
述云,孝经二字ハ此书总目,将レ辨二其名义一,故问之释之。孝者事亲之名,经者为书之号。此是事レ亲之书,论レ孝之经云云。经者,纲纪之言也。左传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考工记云国中九经、九纬,对レ纬称レ经,则凡言经者,皆レ谓奉二其纲领一也。此书提二奉孝之纲领一,故以孝经为レ目云云。
通过上述内容可以看出,在《孝经秘抄》中,清原宣贤先以日文阐明了经文大意,再从汉籍中引经据典进行深入的解说。这种结合日文和汉文的解说方式既有利于日本的学习者理解《孝经》的基本主旨,又有助于延续明经博士注重汉学的学问传统,有效地推动了清原家孝经学的传承与发扬。此外,在卷首的扉页背面还有一篇宣贤亲笔所书的《孝经末书》。其中辑录了与《孝经》相关的参考书目十二种,分别是:《孝经述义》五卷,刘炫撰;《孝经去惑》一卷,刘炫撰;《孝经释文》一卷,陆德明撰;《孝经集义》二卷,苟茂祖撰;《孝经疏》三卷,皇侃撰;《孝经私记》二卷,周弘正撰;《孝经抄》一卷,孔颖达撰;《孝经勾命决》六卷,宋均注;《孝经援神契》七卷,宋均注;《御注孝经》一卷,唐宣宗皇帝注;《孝经正义》三卷,邢昺作;《孝经疏》二卷,元行冲撰。在宣贤撰写《孝经秘抄》之时,该书目中所罗列的典籍大都已经散佚,<a id="footnote-ref-40"></a>
此序ハ問答ノ体ニ書タソ、コレモ序ノ一体也、長フ書ニハ、必ス問体ノ体ナ者ソ、中庸ノ序モ同シ、春秋ノ序モ問答ノ体也、安国ハ孔子ヨリ十世ノ孫ソ、五経六籍ニ通メ、注ヲ加ヘタモノソ、此注ハ、尚書ノ注ト、同時トミヘタソ、此書ハ、孔子ノ、私ノ書チヤホトニ、四書五経ノ内ヘハイラヌソ、サリナカラ肝要ノ書ソ、孔子ノ、我志ハ在春秋、我行ハ在孝経ト云ヘタソ、左伝ニハ、一字ノ褒貶ヲシタソ、此書ニハ、孔子ノ一生涯ノ行迹カアラハレタソ、尤子細アル書ソ、初テ学問ニ入時モ、是ヲマツ習ソ、御読ニモカフソ、去ホトニ、安国モ、随分力量ヲ出テ、注シタル也、刘炫直解云、孔氏作伝意有十、一ニハ孝経ノ名、コ々ハ孝経ト名付タル義也、問答ヲ以テ、二字ヲ釈シタソ、伝ソト自問ソ、高行トハ、人倫ノスクレテ高キ行迹ナリト云ソ、経トハ常也ト自答スルソ、孝ハ百行ノ冠ト云テ、万ツノ行迹ノ源也、ミナモトナフて流ノツ々クフハ有マイソ、皆孝カラソ、孝行ナフテ、身ノヲサマル事ハナイソ、経ハツ子ト云、心ヨト孝経ヲ一朝一夕タテマリ、捨テハ叶マイソ、常に是ヲ行ヘト忘ソ、生レテヨリ死スルマテ、行フミチソ、暫時モ捨テハ常テハ有マイソ、不変常住ノ義ソ (这个序言是以问答的形式书写的,这也是序言的一种形式。在长篇的书写中,多以问答的形式来书写,中庸的序言也是如此,春秋的序言也是采用问答的形式。安国是孔子的第十世孙,他通晓五经六籍,并对其加以注释。这些注释与尚书的注释是同时完成的。这本书是孔子的私人书籍,并不包含在四书五经之中,但仍然是一本重要的书籍。孔子曾说:“吾在《春秋》,行在《孝经》。”《左传》中一字含褒贬。这本书则记录了孔子一生的行为,尤其详尽。可供初学者学习、诵读。安国也尽力对其内容进行注释。刘炫直解中说,孔传之意共有十种,其一是《孝经》之名,即以《孝经》命名的含义。采取问答的形式,解释这两个字的含义。先自问(孝经者何也),又自答:高行,即人的道德行为达到高尚的境界;经,即恒常不变。孝是百行之首,是所有行为的源泉。人的所有的行为都始于孝,不践行孝行,便无以立身。经,常也。其意思是心中要时刻铭记《孝经》,从早到晚都要实践它,不可放弃。始终不要忘记实践孝道,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能有片刻懈怠。这就是恒常不变的意义之所在。——笔者译)
在这段日文注释中,我们可以看到《孝经钞》中频繁使用了“ソ”等日本中世纪时期的口语化表达,这种风格使得文本更接近于当时的日语口语习惯。与之上文介绍过的《孝经秘抄》相比,宽永二年所编纂的《孝经钞》在语言上呈现出更加明显的日语口语特征。其中摒弃了汉文注释,转而使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日语。尽管《孝经钞》的日文注释篇幅较长,但其核心内容与《孝经秘抄》相比,并没有显著的差异,其浅显的语言使得普通读者也能够轻松理解孝道的深刻含义。
综上所述,在《孝经》的传承方面,宣贤的贡献不仅限于单纯的文本整理。在对《古文孝经》进行校订的同时,他运用自己的学识与见解,对经文进行了详细注解,其作品被视为室町时代日本《孝经》注解的最高成就,是该时期注解的集大成之作。<a id="footnote-ref-42"></a>
清原宣贤之后,清原家的历代传人在讲解《古文孝经》时大多以其编撰的《孝经秘抄》为参考,故而鲜有人能超越宣贤的成就。从现存的清原家抄本来看,其孙子清原枝贤的讲解与宣贤的注解略有差异。据日本学者考察,现存抄本中共有四种是基于枝贤的讲解撰写的听讲记录。<a id="footnote-ref-43"></a>
表2-2 清原家主要的《古文孝经》注解书概览<a id="footnote-ref-45"></a>
大东急纪念文库藏(曾相继为京都古梓堂文库、京都九原文库、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所藏),涵架番号:22-35-46
据书后浮签“此孝经抄一卷者我先环翠轩御真迹也 给事中师贤谨志”的内容判定为清原宣贤亲笔书写本。注解全部使用汉文,均引自《孝经述义》
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清家文库,登记番号:944940
据卷末识语“大永八年八月十日遂写功讫/外史清原朝臣(花押)”判定,书写时间为大永八年。
据后扉页识语“右孝经抄墨付四拾四枚业贤卿真跡也/表紙付口半枚者国贤卿真笔也/吏部小卿尚贤”可知,该抄本为清原宣贤之子清原业贤书写,另外在前扉页上添加的内容出自业贤的孙子国贤之笔。阿部隆一认为该抄本是清原宣贤根据别人的听讲记录整理的注解本,并由其长子业贤抄写完成。
清原宣贤晚年时期,享录二年(1529年)至天文十九年(1550年)之间
大东急纪念文库藏(曾相继为京都古梓堂文库、京都九原文库、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所藏)
据其卷首题“古文孝经序 环翠轩宗尤私抄之”及卷尾题“古文孝经 抄毕 清三位入道宗尤”的内容判定为清原宣贤晚年出家后亲笔书写本。宣贤于享录二年(1529年)二月十一日出家,法号宗尤,天文十九年(1550年)七月十二日去世。
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清家文库,(登记番号:64447)
该抄本为清原宣贤《孝经秘抄》的转抄本。卷首《古文孝经序》下署名“宣幸”,卷末“古文孝经抄毕”后有识语“清三位入道宗尤判”及署名“宣幸”;卷尾扉页识语为“天正九仲秋日于石益归春轩下书写之/圜宗(圆形朱印)”。“宣幸”即江户时代前期明经博士伏原宣幸(1637年-1705年),伏原家系清原家的支系。据上述信息推测该抄本由“圜宗”写于天正九年,后由伏原家所藏。
该抄本是清原宣贤的学生林宗二之子梅仙禅师所抄写的听讲记录,内容与大永八年的业贤写本属于同一系列
封面题名“孝经钞全”,首页题“古文孝经序”,正文首行题“古文孝经 孔氏传”。阿部隆一认为该抄本与清原宣贤的《孝经秘抄》内容主旨基本一致,但其词句更接近口语体,是《孝经秘抄》的通俗普及版。卷末扉页有识语“宽永二乙丑稔仲秋之日以文英和尚直笔本于南昌会裡謄写焉/如幻廿四龄”;另有藏书者识语“前南禅寺文英禅师一不放子/永禄天正中僧/京都大佛殿方广寺钟铭撰者/五智山莲花寺住持/号道空字如幻/伊藤仁斋先生若冠顷师友常交有/名高僧/孝经钞 舟桥殿环翠轩宣贤卿抄之”。据以上信息可知,该抄本为江户时代初期的僧人如幻抄写,其底本永禄天正年间的僧人文英禅师写本。
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清家文库,(登记番号:926406)
该抄本同属清原宣贤《孝经秘抄》的转抄本。在卷首“古文孝经序”的题目之下有“则贤”的署名,卷末“古文孝经抄毕”之后识语“清三位入道宗尤判/宣幸”;卷尾扉页识语“天正九仲秋日于石益归春轩下书写之/圜宗”。则贤即舟桥则贤(1758年-1797年),是江户时代后期清原家的儒学者。江户时代初期,清原家嫡系自清原宣贤的五世孙秀贤时起,改称舟桥,也作船桥。据以上信息可知,该抄本是天正九年抄本的转抄本,为则贤以降的舟桥家所有。
该抄本题签为“卜部吉田家本/古文孝经抄<吉田兼右笔/元龟元年古写>”,卷末识语为“元龟元年九月八日遂书功了 武卫(花押)”,石丸羽菜考察认为此处的“武卫”是吉田兼右的签名。由此可知,该抄本是吉田兼右执笔的抄本。吉田兼右(1516-1573)是清原宣贤的次子,10岁时以养子身份继承吉田家家业,成为吉田家第8代家主,也是日本神道流派吉田神道的继承人。
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清家文库,(登记番号:913245)
前扉页左肩有题名曰“孝经私”,右下有“光清”署名,另有三行识语为“古文对今文也,孝事亲之名也,身体发肤,视听气息,资衣食之用,保牲命之寿,非父母之德,生育之功哉,古文ハ黄帝ノ臣倉頡カ鳥ノ跡ヲ見テ作タ字也,周ニテコレヲ用リル也”。卷末尾题“古文孝经抄卷终”,后一页有识语“元龟四年三月十八日书写校了 光清四五”
据其卷末识语的署名“三十郎盛政(花押)”可知,该抄本是中世末期儒学者新川盛政所书。
三、清原家的《古文孝经》讲解与传播
清原家自平安时代中期起就历代担任明经博士,肩负为皇室及公卿贵族讲授《古文孝经》等儒家经典的职责。笔者从各类史料中收集了清原家历代博士讲授《古文孝经》的概况,具体如下表1-9所示。从该表中可以看出,清原家的明经博士对《古文孝经》讲授与可以追溯到首位博士清原广澄。史料记载显示,他在1007年时便为藤原道长等公卿贵族讲解《孝经》。进入镰仓时代以后的二三百年间,清原家历代传人接力相传,其中既有清原赖业、清原教隆、清原良枝等明经博士,也有清原直隆、清原教有等未担任明经博士的传人。他们讲解《古文孝经》的对象主要是武家社会的中上层武士,也有一些公卿贵族。如清原教隆1247年传授的对象北条实时、清原直隆1298年传授的对象北条贞显都是镰仓时代拥有实权的上层武士北条氏的成员。<a id="footnote-ref-46"></a>
进入室町时代后,清原家对《古文孝经》的讲授活动更为活跃。清原良贤清原宗贤二人都至少两次讲授过《古文孝经》。清原宣贤、清原枝贤的讲授活动更是频繁。仅从表1-9中的统计情况来看,清原宣贤讲授了9次,清原枝贤讲授了3次。此外在上文介绍过的《古文孝经》延文元年抄本的卷末识语中,也保留了清原家成员讲解该抄本的记录,分别是清原良贤2次、清原业忠2次,清原宣贤3次、清原枝贤1次。清原家博士活跃的讲授活动既是对家族儒学学术的传承,也是对家族社会地位和文化影响力的提高与巩固。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进入室町时代以后清原家在《古文孝经》方面的权威地位获得了以将军为首的公家社会和以天皇为首的公家社会最高统治阶级的共同认可。如表2-3中所示,清原良贤曾为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满、足利义持等武家权贵讲解《古文孝经》。在日本当时的政治环境中,幕府将军是实际的权力中心,清原家能够为将军讲解儒家经典,说明他们的学问被视为有价值和权威性的,这对于清原家在社会中的地位提升至关重要。与此同时,清原良贤还在1385年(元中二年)后小松天皇的御读书始仪式上,承担了讲解《古文孝经》的职责,成为清原家承担皇室御读书始仪式的首位明经博士。而在此之前天皇、皇子等公卿贵族的御读书始仪式上,一直是由藤原家、菅家等纪传博士进讲《御注孝经》。<a id="footnote-ref-47"></a>
“文化资本”(Cultural Capital)是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Pierre Bourdieu)提出的一个重要概念,指的是个体或群体所拥有的文化资源和能力,指的是个体或群体通过教育和文化实践所获得的知识、技能、教育背景和文化品味等。<a id="footnote-ref-48"></a>
首先,从文化资本的积累来看,清原家作为明经博士家族,通过世代相传的学习和讲解《古文孝经》,积累了丰富的文化资本。他们基于家族前辈的知识和经验,掌握了独到的《古文孝经》知识,培养了对这一经典的深刻理解和阐释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成员不断学习和讲解,使得这些文化资本得以丰富和发展。这种知识的传承,使得清原家在《古文孝经》方面拥有了深厚的底蕴。现今存世的《古文孝经》抄本、注解本大部分都出自清原家之手,便是其深厚学问积淀的证明。这种文化资本的积累是清原家取得了贵族社会和武家社会上层的双重认可的根本保障。
其次,从文化资本的转化来看,清原家通过为天皇、皇子、将军等统治阶层讲解《古文孝经》,将家族的文化资本传递给了社会的最高阶层,实现了家族文化资本向社会资本的转化。这些讲解活动增强了清原家与权力中心的联系,确立了其在当时日本孝经学领域的权威地位,也大大提升了他们的政治地位。自室町时代开始,直到明治时代初期,皇室的御读书始仪式上基本都由清原家的成员讲解《古文孝经》,甚至还出现过原本该纪传博士进讲的《御注孝经》也转由清原家成员来讲解的情况。宝永五年(1708年)一月十八日,庆仁亲王(即位后为中御门天皇)的御读书始仪式中,进讲《御注孝经》的侍读舟桥弘贤和尚复伏原宣通都出自清原家。<a id="footnote-ref-49"></a>
最后,从文化资本的再生产来看,清原家的讲解活动不仅仅局限于御读书始仪式等官方场合,还在私人住所、寺庙等非正式场合进行讲解,讲授对象也不仅仅局限于最高统治者,还有中上层武士、贵族公卿、寺院僧侣等。室町时代以降出现论文一些听讲清原家成员讲解《古文孝经》的抄本,这表明清原家的讲解活动促进了该经典更广泛的社会阶层中传播。可见清原家的讲解活动也是一种文化资本的再生产过程。通过这些活动,清原家不仅保持了自己家族的文化资本,还帮助其他社会成员积累了文化资本。这种再生产过程有助于儒家文化在日本社会的持续传播和影响。
综上所述,《古文孝经》作为一种文化资本,通过清原家的家学传承和讲解活动得到了有效的积累与传播。清原家历代博士通过对《古文孝经》的传抄、校勘与注解活动,不仅在家族内部积累了丰富的文化资本,而且通过对外讲解,将这些资本传递给了社会的其他成员,尤其是公卿贵族和天皇等社会精英。这种文化资本的积累与传承,既巩固了清原家的社会地位,也促进了儒家孝文化在日本社会的广泛传播和深远影响。
表2-3 清原家《古文孝经》讲解情况概览(根据儒学史、古记录补充)
御汤殿始仪式中诵读《孝经》与《御注孝经》,参见《御产部类记》
《日本人の読书 : 古代・中世の学問を探る》(佐藤道生)
《续史愚抄》(至德二年九月九日),《实隆公记》(文龟二年十二月五日)
<a id="footnote-1"></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阿部隆一遺稿集』第2巻,汲古书院,1985年,第229-231页。
<a id="footnote-2"></a> 该表“备注”中关于各版本信息的考证内容参考(日)阿部隆一:「古文孝経旧鈔本の研究(資料編)」,『斯道文庫論集』第6辑,1967年,第1-25页。
<a id="footnote-3"></a> 该版本在日本宫内厅书陵部可浏览电子化全文,网址如下:https://shoryobu.kunaicho.go.jp/Toshoryo/Detail/1000072830000?index=32&sort=Title&searchtype=Freeword&keyword=%E5%AD%9D%E7%B5%8C
<a id="footnote-4"></a> 林秀一撰,乔秀岩、叶纯芳、顾迁编译:《孝经述议复原研究》,崇文书局,2016年,第17-18页。
<a id="footnote-5"></a>(日)阿部隆一:「古文孝経旧鈔本の研究(資料編)」,『斯道文庫論集』第6辑,1967年,第9页。
<a id="footnote-6"></a>(日)市川本太郎:『日本儒教史(三) 中世篇』,汲古书院,1992年,第73页。
<a id="footnote-7"></a>以下跋文图片引自延文元年(1356年)写本《古文孝经》电子版资料,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藏,
<a id="footnote-8"></a>(日)阿部隆一:「古文孝経旧鈔本の研究(資料編)」,『斯道文庫論集』第6辑,1967年,第6页。
<a id="footnote-9"></a>(日)佐藤道生:「伝授と筆耕——呉三郎入道の事績」 ,参见『日本人の読书 : 古代・中世の学問を探る』,勉诚社,2023年,第82页。
<a id="footnote-0"></a> (日)与謝野寛 等編『日本古典全集』御堂関白記 上,日本古典全集刊行会,大正15.,第148页。 国立国会図书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 https://dl.ndl.go.jp/pid/1021079 (参照 2024-01-15)
<a id="footnote-11"></a>(日)阿部隆一:「古文孝経旧鈔本の研究(資料編)」,『斯道文庫論集』第6辑,1967年,第6页。
<a id="footnote-12"></a>(日)市川本太郎:『日本儒教史(三) 中世篇』,第310-311页。
<a id="footnote-13"></a>(日)市川本太郎:『日本儒教史(三) 中世篇』,第311页。
<a id="footnote-14"></a>(日)阿部隆一:「古文孝経旧鈔本の研究(資料編)」,第9页。
<a id="footnote-15"></a>(日)阿部隆一:「古文孝経旧鈔本の研究(資料編)」,第7页。
<a id="footnote-16"></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32页。
<a id="footnote-17"></a>(日)柳田征司:『室町時代語資料としての抄物の研究』,武蔵野书院,1998年,第5页。
<a id="footnote-18"></a>(日)石丸羽菜:『中世日本人による「孝経」注釈书の研究』,名古屋大学大学院文学研究科博士论文,2018年,第22页。
<a id="footnote-19"></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35页。
<a id="footnote-20"></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36页。
<a id="footnote-21"></a>(日)石丸羽菜:『中世日本人による「孝経」注釈书の研究』,第66页。
<a id="footnote-22"></a>(日)高桥智:「真言宗御室派総本山仁和寺御所蔵慶長刊本『四書』の研究」,『斯道文庫論集』,第48期,2013年,第74页。
<a id="footnote-23"></a>(日)足利衍述:『鎌倉室町時代之儒教』,第863页。
<a id="footnote-24"></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39页。
<a id="footnote-25"></a> 此处图片引自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藏大永八年《孝经抄》(登记番号:944940),https://rmda.kulib.kyoto-u.ac.jp/item/rb00007921(2024-01-28阅览)。
<a id="footnote-26"></a>(日)足利衍述:『鎌倉室町時代之儒教』,日本古典全集刊行会,1932年,第863页。 国立国会図書館デジタルコレクション https://dl.ndl.go.jp/pid/1209086 (2024-01-26)阅览)。
<a id="footnote-27"></a> 林秀一撰,乔秀岩、叶纯芳、顾迁编译:《孝经述议复原研究》,第19页。
<a id="footnote-28"></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41页。
<a id="footnote-29"></a> 林秀一撰,乔秀岩、叶纯芳、顾迁编译:《孝经述议复原研究》,第20页。
<a id="footnote-30"></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41页。
<a id="footnote-31"></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56页。
<a id="footnote-32"></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54页。
<a id="footnote-33"></a> 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藏《聚分韵略》(登记番号:964405)封底的“表纸破损仍新令手作毕 享保己亥七月日给事中尚贤”;《帝范》(登记番号:926366)识语“右一冊者以高祖养真读殿御自笔之本/令书写并加朱墨之点令校正徳五年十一月上旬 吏部郎中清原尚賢”,参见;興膳宏,木津祐子:《京都大学附属図書館所蔵 貴重書漢籍抄本目録》,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1995年,第20,25页。据此可知清原尚贤大约活跃于日本江户时代的享保、正德年间,是18世纪初期清原家的儒学者。
<a id="footnote-34"></a> 此处内容引自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藏大永八年《孝经抄》(登记番号:944940),https://rmda.kulib.kyoto-u.ac.jp/item/rb00007921(2024-01-28阅览)。
<a id="footnote-35"></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56页。
<a id="footnote-36"></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42页。
<a id="footnote-37"></a> 林秀一撰,乔秀岩、叶纯芳、顾迁编译:《孝经述议复原研究》,第22页。
<a id="footnote-38"></a> 林秀一撰,乔秀岩、叶纯芳、顾迁编译:《孝经述议复原研究》,第23-24页。
<a id="footnote-39"></a> 此处《孝经秘抄》的原文引自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所藏舟桥则贤(1758-1797)所写的转抄本(登记番号:926406),https://rmda.kulib.kyoto-u.ac.jp/item/rb00007960(2024-02-01阅览),文中的句读标点是笔者依据原文朱点所加。
<a id="footnote-40"></a> 林秀一撰,乔秀岩、叶纯芳、顾迁编译:《孝经述议复原研究》,第22页。
<a id="footnote-41"></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52页。
<a id="footnote-42"></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45页。
<a id="footnote-43"></a>(日)石丸羽菜:『中世日本人による「孝経」注釈书の研究』,第22页。
<a id="footnote-44"></a>(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第257页。
<a id="footnote-45"></a> 本表各抄本的信息主要参考(日)阿部隆一:「室町時代邦人選述孝経注釈书考」、石丸羽菜:『中世日本人による「孝経」注釈书の研究』的内容。
<a id="footnote-46"></a> 北条实时是镰仓幕府第三代执权北条泰时的侄子,也是最早的武家文库金泽文库的创始人,金泽北条氏的首代家主。清原直隆1298年传授的对象北条贞显是北条实时的孙子,后来相继担任过镰仓幕府第12代连署、第15代执权。
<a id="footnote-47"></a> 据(日)尾形裕康:「就学始の史的研究」,第32-38页的信息来看,在镰仓时代皇室的御读书始仪式一直由藤原家、菅家的纪传博士讲解《御注孝经》。如建仁元年(1201年)土御门天皇的御读书始仪式中,有侍读藤原资实和大学头菅原长守讲解《御注孝经》等。
<a id="footnote-48"></a> 补充参考文献
<a id="footnote-49"></a> (日)尾形裕康:「就学始の史的研究」,第36页。
<a id="footnote-10"></a> 永仁五年抄本藏于宫内厅书陵部,电子化图像浏览网址:https://db2.sido.keio.ac.jp/kanseki/bib_frame?id=044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