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这对大部分普通用户造成了压力,因为决定UGC生产力的是无压力生活化社交化的内容生产,因为这些普通用户生活化的内容在可消费性上太弱。其二,时尚潮流酷的标签让越来越多的品牌商会想着贴上这样的标签,但同时也让微商看到了机会,但如果给平台方贴上了假货售卖平台的标签,那将对其潮、酷的平台调性是一种损伤。
在电商平台上,售假者如果上传了带有Chanel、Gucci、Amani等名牌logo的图片企图售假,很容易被平台的图片处理系统识破,但在短视频平台却欠缺这样的识别机制,这也导致许多微商将战场转移到短视频平台,平台成为其展示假冒化妆品、山寨奢侈品的橱窗。
此前南都报道指出,在快手平台,一位名为“做口红的×××”的用户,拥有粉丝10.7万,其发布的159个作品内容几乎全部是口红制作,使用的外壳涉及纪梵希、圣罗兰、阿玛尼、迪奥等多个国际知名品牌,在抖音平台,有的疑似制假视频甚至还获得首页推荐。搜索“奢侈”、“名表”等关键词,还能找到大量展示山寨奢侈品的内容。包括发现“原版”LV双肩包430元,“原版”Dior手袋640元,“顶级原单”Coach钱包180元等。其中一个仿拉杜丽的微商短视频获得的点赞就超过6万。
早前央视新闻微博也称这类“简单擦拭、随意搅拌、贴条装盒”的售价制假内容可以搜到很多。
在抖音看来,它们没办法提前预知用户发布的内容和动机,只能在平台审核和处罚机制上尽可能不断完善。
但其实抖音并没有意识到的是,这背后可能是平台的算法、运营模式与推荐机制出了问题。这种机制如果让普通用户不愿意生产自发的短视频内容,或者说内容没有声量被淹没,那么平台就会被那些头部大号与品牌营销号霸占,继而导致平台营销化的趋势越来越严重。
而营销化其实是与社交化生态相背离的,因为过度营销化其实是压制普通人内容生产的欲望,而社交化的短视频平台其实需要更多生活化的内容,能产生时不时的社交互动,收获社交愉悦。
而朋友之间的短视频内容生产,也会刺激用户的内容生产,并降低了他们的视频内容生产压力,使得短视频内容生产发展成为一种真正的短视频社交,一旦有社交关系链绑定在平台上,用户愿意留下来的意愿就会越来越高。
反之则起到相反的效果——这也是为何早期自发生产社交化生活内容的微博用户后来纷纷转移到微信朋友圈的重要原因。
无论是短视频还是直播平台,其定位本质是内容平台。内容平台的意思是首先要有有价值的内容生产,需要带动更多用户自发的原创UGC内容的生产,形成多元化的有价值的内容生态格局。但从目前抖音的运营策略来看,它更多在强化平台的营销价值,这种路子会不会跑偏了?
你再看看对如今抖音表现非常焦虑的群体,无疑想参与到这一波抖音红利中但又没有具体思路的人。
有研究营销玩法的各种品牌方思考如何合作做推广与PGC内容合作的,有组织地在抖音上展开活动营销,有网红艺人经纪公司焦虑着如何将其他平台的流量粉丝带到抖音,有网红想着怎么在抖音开店的——关于对抖音的讨论万变不离其宗——即如何做营销、做品牌运营、涨粉与变现,这也吸引了各路割韭菜的达人。
比如有人谈到的许多抖音运营课开始在朋友圈刷屏,打着快速增粉,日赚N万的旗号,高呼着2009年你错过了微博红利,2012年错过了公众号,2018年你不能错过抖音红人!让人热血沸腾。
有研究营销玩法的各种品牌方思考如何合作做推广与PGC内容合作的,有组织地在抖音上展开活动营销,有网红艺人经纪公司焦虑着如何将其他平台的流量粉丝带到抖音,有网红想着怎么在抖音开店的。
当然在抖音的扶持下,已经有不少品牌营销的成功案例,包括adidas neo、奥迪和卡萨帝洗衣机。抖音自身也孵化了一批KOL与达人,然后与达人签约对接商业化合作,抖音从中分成。
某种程度上,与区块链的火爆类似,抖音迎合了许多人一夜暴富或者一夜走红的需求。
如果要一夜走红应该怎么玩?那就是怎么火怎么玩,尽最大可能去契合平台的口味,这种基于商业操作的营销玩法的功利性会驱使单一内容被不断复制与模仿。而这也恰恰迎合了平台基于兴趣与人性的算法推荐机制。
正如有网友吐槽说:“刚开始是因为宠物跳海草舞的视频开始玩抖音的,但是抖音之后一直推荐我的都是各种宠物跳海草舞……而且,抖音里面一个梗火了,所有人都开始模仿同一个梗。”
“我喜欢吃西红柿鸡蛋,有西红柿鸡蛋我都先吃这道菜,慢慢的满桌子满菜单都是西红柿鸡蛋了,西红柿鸡蛋是上不了台面,我是喜欢,但一天一次一次一盘就行了,莫要过分了,食色也是如此,你敢点?点了就有1万个在后面。”
即便算法没有人性,但背后是有人性的商人在利用这种算法去驱动低俗化与同质化的内容生产,加速用户审美疲劳的节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