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我忍不住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既然是立案调查,当然离不开调查具体的直接“责任人”。那位亲笔写下“尘肺合并感染”结论的程哲医生,恐怕要承受最大的压力。
程哲,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我和她素不相识,但我从《中国青年报》的报道中知道,正是她一句真话,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暴,还一个28岁的农民工以公道,给社会一个正义的报告。
笔者曾当过10余年记者。以笔者的经验看来,张海超奔波两年多,反映的事情一直没有得到解决,为什么在短短两个月内柳暗花明?关键在于三个节点:其一、今年6月22日,张海超“开胸验肺”后,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生程哲在张海超的出院证明上写的6个字———“尘肺合并感染”。其二、《中国青年报》等新闻媒体的舆论监督。其三、7月28日,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针对此事的批示。
这三个节点缺一不可,其中第一个节点是基础。此前张海超曾“做过大大小小近百次检查,肺结核始终是重点筛查对象……明明是尘肺,还要按结核诊治”。笔者推断,此前虽然也有医生认为张海超患尘肺,但都没有出具书面证明。没有证据,记者不可能自己去否定郑州市职业病防治所“无尘肺0+期(医学观察)合并肺结核”的诊断,也就无从去做严谨的新闻报道。
早在7月22日,《中国青年报》已经提到,这6个字给医生程哲“带来了麻烦”。当有关部门到医院调查时,她反问:“我仍然给他写肺结核?那岂不超过了作为医生的道德底线?”可见,程哲医生是出于一个医生的道德底线才自觉说真话的。
历史上许多悲剧常能从国民性格中找到根据。为此,巴金说过:“在不能说真话的时候,绝不说假话。”巴金的底线是“不说假话”,他再三呼吁的则是“说真话!”。今天,我们有幸见到了一个敢于说真话的好医生。程医生,此时此刻,你在河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