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定要用中医理论指导遣方用药。众所周知,中医的精髓是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中医治病要通过四诊,掌握患者当时的主要症状和全身状况,并结合环境、气候等情况给予整体辨证,才能遣方用药,使用中药离开了中医辨证论治就等于盲人骑瞎马,很难保证不出事故。同时不应盲目追求疗效而任意加大中药的用量或不适当地选用剧烈中药,更不能迷信单方、偏方而误用有毒中药;当然千万不能让患者擅自点药、要药。
2.应熟悉中药四气五味、升降浮沉,了解药物配伍的君臣佐使和七情和合理论。《神农本草经》指出:“药有七情,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和合视之,当用相须、相使者良,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者,不尔,勿合用也。”在治疗恶性肿瘤时,尽可能使用相须、相使者,以求药效的协同作用;如需使用有毒中药时,应遵循“可用相畏、相杀者”之旨,以达到减低其毒性、缓和其烈性、或以毒攻毒之目的,使其减毒增效,如用半夏时配以生姜,这种相杀配伍,既可降低半夏毒性,又可增强止吐功效。
4.要选用地道药材。由于中药材的产地、品种、加工方法不同,其功效大相径庭,即使是品种相同,若产地不同其功效和使用范围也大不相同。如五加皮有南北之分,南五加皮无毒,有祛风止痛、补肝肾、强筋骨作用,而北五加皮有毒,除有祛风止痛作用之外,兼有强心、利尿、消肿功效。刘寄奴也有南北之分,南刘寄奴含香豆精等成分,有清暑利湿、行瘀止痛功效,而北刘寄奴有利湿退黄之功,但无行瘀止痛作用。又如贝母有浙贝、川贝之分,前者可化痰软坚、消瘤散结,而后者润肺化痰止咳。还有如川木通与关木通,前者无毒而有利尿作用,后者虽也有利尿作用,但因含马兜铃酸对肾功能有损害。
中药材加工炮制方法不同,其功效、毒性大不一样。如生半夏与姜半夏、法半夏三者大有区别,后两者毒性很小,有和胃止吐和化痰止咳功效,止吐尤以姜半夏为佳,而生半夏有剧毒,一般不予口服,可与其他化痰软坚之品一起外敷有软坚散结之功。又如制南星与生南星,前者化痰软坚,毒性较小,而后者剧毒,一般只作外用。马钱子、川乌、草乌、附子等剧毒中药的炮制方法更多,其用途和毒性相差很远,使用时更应严加区别。
5.用有毒之品要遵循“大毒治病,十去其六”的经旨,且从小剂量开始,了解患者对该药的敏感性和对毒性的耐受性。还应密切观察有关脏器的功能状况,长期用药还要注意避免“积小毒为大毒”,应采取间断用药,以防止体内蓄积中毒。对一些小毒之品也应注意用量和用药时间,如杏仁、天花粉等常用的化痰平喘中药,若长期或过量使用也会出现严重的毒副反应。中医药治病还应处处顾及脾胃,中医素有“脾为后天之本”、“存一分胃气,有一分生机”之说,癌症患者大多脾胃虚弱,食欲欠佳,因此,更要强调不能损伤脾胃,使用有毒之品,常需与健脾运脾、增进食欲的中药配伍,以保后天之本。
6.用药宜精不宜杂,中医古有“用药如用兵”之说,这里强调的用药不仅要准,还要精。有人把近几年出现的中药不良反应病例作了统计分析,其中少于5味药物配伍的仅占18.6%,其余的毒副反应均因用药庞杂,配伍不当。
7.应熟悉和掌握治疗中药毒副反应的方法。治疗中药毒副反应方法很多,但笔者认为,情况紧急时应以西医药为主,如应用催吐、洗胃、解毒、补液、抗过敏、抗休克,甚至采取血透等技术,可及时解毒或给毒物以出路。但同时应熟悉中医药某些特殊的解毒方法,如绿豆、甘草解川乌、草乌、附子之毒,豆腐、金银花、甘草解马钱子中毒,豆豉、鸡蛋清解砒霜之毒,蝉衣、蛇蜕抗过敏,水牛角、羚羊角可清营凉血、消退瘀斑。
在人类回归自然的热潮中,更多人追求“绿色医药”,中医药已成为肿瘤治疗的重要方法之一,使用范围不断扩大,疗效日益提高,但其毒副作用也时有发生。尤其是肿瘤患者,年老体弱者,又经受了一些抗肿瘤方法治疗,心、肝、肾等主要脏器功能不全,且来找中医就诊时,病期多较晚,再也经不起波折与反复,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发生中药毒副反应,甚至造成严重后果。为此,我们在采用中医药治疗时,必须坚持按中医药理论指导用药,严格掌握适应症,杜绝滥用中药及其制剂,尽量避免毒副作用和由此造成的不良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