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天生就有行医资格,每个获得行医资格的医生,甚至是如今 “一号难求”的医疗专家们,最初其实也都曾是懵懂的新手,也都曾当过没有行医执照的实习生。在漫长的实习期,尽管没有行医资格,但这些医护人员的后备军们还是需要获得临床锻炼,甚至一线操刀的机会,否则的话,假如没有行医资格便连实习和临床操作的权利都没有的话,实习生恐怕只能永远是实习生,医护人员也将不得不面临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尴尬。
可见,给予实习医生见习机会,让他 (她)们参与临床锻炼与一线操刀,其实是培养医护人员的必要阶段和唯一途径。医疗专业的实习生,也并不能因为他们尚未获得行医资格,便被排斥在临床一线和手术台之外。不过,既然是新手上路,当然不可能像老车手那般驾轻就熟;既然是初出茅庐,也不可能如同老江湖那般沉着稳重。相比老医生,实习医生无论在经验还是操作上,当然都有相当的差距。既然实习生需要实习机会才能变得经验老道、独当一面,当然总得有患者为他们提供练手的机会才是。
如此看来,那些被实习医生拿来练手的患者,岂不难免 “小白鼠”的命运?莫非报道中北大医学教授死于学生之手,也是培养未来医生所必须付出的代价?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事实上,正好比新手上路必须有教练指导,在获得驾照之前,也必须有教练在旁边坐镇,以防范风险,把握大局。同样道理,医学实习生固然需要独自操作锻炼的机会,但却同样需要在有资质导师的监督与指导下进行,临床指导教师不仅有指导的义务,更有确保临床操作与手术顺利进行,无损患者的责任。
从这个角度来看,北大医院屡伤人命与其说是 “无证行医”惹的祸,毋宁说是医疗管理流程失序,指导教师的失职使然。正好比没有驾照的学徒出了车祸,教练需要承担全责一样,在校学生无证行医屡伤人命的板子,同样应该打在指导教师、带教医生的身上。唯有厘清实习生带教的责任,严格医院的管理和纪律,实习医生的见习才不会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患者成 “小白鼠”的悲剧也才不会屡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