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记者不信有此事发生,并叫投诉人速来约定地。孰料,当聂先生和其另外一位朋友刚上记者的车,就有一个穿花衬衫的人窜至车前拦住车头,记者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十多个人一哄而上围住汽车,大喊着“下车!下车!”并对车子拳砸脚踢,还有人蹲下放车胎的气。聂先生非常恐惧地对记者说:你们可一定要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当即,记者拨打了110求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记者束手无策的时候,从汽车反光镜上注意到有人在挥手,还没等记者看清楚,这伙人突然散净。为了免遭再一轮的袭击,记者迅速开车离开现场。惊魂未定的聂先生对记者说:我们只是想反映问题,向医院讨说法,可现在连人身安全都成问题了。我们也是在医院12个小时都没人解决问题的情况下才封门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出现了“黑恶势力”。
聂先生告诉记者,直到孩子死后,医院的病危通知书都没见着。我们质疑医院断定小孩死于“狂犬病”的依据,可直到当日下午5点多才出现的王副院长摆出的一条重要理由是:小孩没有被狗咬过的话,其伯父为什么会提起“狂犬病”?这话让在场的孩子亲属情绪激愤。
小孩突然死亡,死因是什么?医治时,医院是否存在误诊误治?记者来到丹阳市儿童医院采访。该院自称一直负责处理这起医疗纠纷的王副院长向记者介绍说,16日下午4时,患儿的叔叔再次把患儿送院来就诊时反映,患儿有幻听幻视现象,并又向医生讲述患儿有被狗咬经历。医院结合住院期间患儿有畏风畏光等症状,由此考虑狂犬病可能。他表示,“误诊误治”根本不存在。
随后,该院医教科的方科长向记者出示了一份该院写的患儿诊疗经过。记录上写道:患儿因“发热、咳嗽、呕吐黏液发热二天”拟“喉支气管炎”于10月16日17时住院。住院期间,患儿出现畏风、畏光、畏水、恶心,频繁吐唾沫,大汗淋漓现象,且于10月16日上午即出现害怕喝水现象。结合患儿临床表现,考虑狂犬病可能。记录中还表明,患儿的叔叔于16日晚23时左右告诉医院,患儿有被狗咬史,医院也向患儿叔叔交代了该疾病预后不良等情况。
针对院方的解释,患儿家属认为院方“一派胡言”,并就院方解释提出几点疑问:一、如果是在就诊前我们就告知医院孩子被狗咬了,可能感染狂犬病毒,那么,为什么院方还按肺炎治疗?我(孩子的伯父)提出“狂犬病”,只是在焦急情形下的对小孩病因的一种猜测,需要医生诊断,而且是17日凌晨2时左右提出的。何况被主治医生当场否定。二、肺炎和狂犬病的临床表现难道一样?小孩15日、16日两次来医院就诊,16日住院时间长达6小时,院方医生一直以肺炎来诊治,假使小孩确实死于“狂犬病”,难道这还不是误诊误治?三、按院方“患儿诊疗经过”的说法,院方于10月16日晚23点知道了小孩有患狂犬病的可能,并告知我们,狂犬病的死亡率很高,基本没救,为何到现在我们也没收到病危通知书?
江苏大学医学院一位儿童病专家在看完小孩于该院就诊的病历后认为,从院方医生所写的病程记录来看,小孩的临床症状表现并不支持院方宣布小孩死亡于“狂犬病”的最终结论。该教授说,从记录上看,按医院对患儿的初步诊断结果为气性喉炎和支气管肺炎,但院方所对应的诊治措施也不到位。该教授建议患儿家属进行尸检,以查清患儿的死因。
据镇江市第一人民医院一位儿科医生介绍,患有气性喉炎、痉挛性喉炎的婴幼儿,因其喉黏膜充血水肿,让喉腔变得狭窄,便可出现咳嗽、呼吸困难,咳嗽时发出如同犬吠般的声音。病情严重时,这种病会因喉头充血水肿影响呼吸,肺血管爆裂,救治不及时,患儿会因缺氧而导致死亡。
倘若患儿死于“狂犬病”,那么致其感染“狂犬病”的地点是湖南还是丹阳?对这个潜在危险如何发现并控制?记者就此采访了镇江市疾控中心防病科袁兆虎科长。袁科长介绍说,对于“狂犬病”这种动物传染病,不论疑似诊断还是临床诊断,病例一旦发现即在“中国疾病监测信息网”上公告,以便有关部门及时采取“疾控”措施。患儿如果是在湖南致病,当地“疾控”部门可以从信息网上“外地报告本地病例”中获知信息,采取“疾控”措施。
孩子到底死于何病?院方存不存在误诊误治?阻挠记者合法采访的意图以及此事的进展,将继续予以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