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神奇的电,除了给“鹦鹉螺号”以动力、热力、光明之外,又能保护它不受外界的攻击,使它变为神圣不可侵犯的船,想来侵犯的人决不能不受到电击的,我对它的赞美实在是没有止境,我的赞美立时又从这船转到制造这船的工程师。
这些数字是关于地球上主要海洋海水密度的报告。从他给我的这个通知,我取得了不是关于科学的、而是关于个人的知识。
这时,我在阵阵光明的水层中间,突然看到了这些闪光,好像熔在大火炉中的铅铁流一样,或跟烧到白热的金属块一样;由于对立作用,在这火红光下有些明亮的部分也变成阴影了。
船副好像情绪很激动,没有法子抑制的样子。尼摩船长比较有主意,神气很冷静。他好像提出了些反对的意见,船副带着肯定明确的语气回答他。至少,我是从他们的口气和他们的姿势作这样的了解。至于我,也细心地注视他们所指的方向,什么也看不见。夭和水完全清楚地相交在一条水平线上。
船副又拿过望远镜来,固执地搜索着天际,走来走去,不停地跺脚,他神经质的激动跟船长的冷静形成一个对比。
他的眼睛闪着阴沉的火光,从紧促的睫毛中露出来。他的牙齿半露,有些可怕。他直挺的身子,紧握的拳头,缩在两肩中间的脑袋,证明他有了正从他全身发出来的强烈的仇恨。他站着不动。我的望远镜从他的手中掉下来,滚到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