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不离开尼摩艇长,注视着他。他,两手向海伸出,火热的眼睛看那光荣战舰的残骸。或者我永远不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但我愈来愈清楚地把这个人从仅是有学问的学者当中区分出来了。
它的帆彼此挤得很紧,跟帆架错杂在一起。帆架上没有悬挂任何旗帜。距离还远,不能辨认它的信号旗的颜色,这信号旗像一条薄带在空中飘扬。
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他的心脏跳动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他的瞳仁可怕地抽缩着。他的声音不是说话,而是吼起来了。
黑夜的一部分时间平安地度过。我们等待时机,准备行动。我们差不多不说话,因为情绪十分激动。
“我就是公理!我就是正义!”他对我说,“我是被压迫者,那就是压迫者!全是因为它,我曾钟爱过、珍爱过、尊敬过的一切,祖国,妻子,儿女,父母,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我憎恨的一切,就在那里!您住嘴!”
我麻痹了,像被临死的痛苦僵化了,头发竖起来了,两眼睁得很大,呼吸急促喘不过来,没有气息,没有声音,我也两眼盯着看!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使我紧紧贴在玻璃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