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你,壮志满怀,理想之光闪耀在心间;那时的你,深受信任,楚王与你亦师亦友,平辈相交;那时的你,意气风发,深藏一颗赤子之心。
你,被楚王赏识,同议政事,出谋划策,脸上是淡定从容的笑。但,人生总有波澜,谗臣进言:"屈平,包揽国事,一手遮天,目空一切。"你,被猜疑,被疏离,被遗弃。所有的王都不愿臣子功高震主。
你,怨恨,委屈,失意,直至无奈。是啊,信任不再,仕途便到达终点。但,你不愿离开,你仍有一腔报国热血。
愁,丝丝缕缕,弥漫心间;哀,点点滴滴,沁入心肺;爱,绵绵不绝,终爱着楚国。
朝廷,荒唐;楚王,昏庸;官吏,无能;黎民,痛苦!而你,不忍,便哀怨托《离骚》,望孤忠报楚国。楚王不悦,将你流放湘楚。
你,踱步于湘楚旷野,只能眺望曾经的家园。风瑟瑟而过,卷起几片落叶;水,凝滞不动,散发丝丝凉意;鸦,振翅而过,飞翔于归家的路途;而你,望穿秋水,满眼是难言的楚痛。"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你,呐喊,声音回荡在凄凉的湘楚旷野。
虽被贬,你仍心系祖国。凭借小小的官职,你希图力挽狂澜。但,一个人的力量是微薄的,你只听见战鼓擂擂,只看见狼烟滚滚。
战争的号角还是吹响了,你痛苦于不能为国出力,不能保疆为民;不能制敌于沙场,不能决胜于诸侯。你只能默默祈祷;"战争,完结吧!让楚国生存,让黎民安居乐业。"这声音掷地有声,催人泪下。
最终,天不遂人愿,楚旗降落,都城沦陷,你的理想也破灭了。
你,蹒跚地走到汨罗江畔,滚滚的江水咆哮,似要将一切吞噬。残阳西下,留给大地的只有一个斑驳的身影。
这时的你,憔悴苍老,早已不见当年的英姿勃发;这时的你,一袭白衣,脸上挂满了悲怆;这时的你,故国已亡,精神支柱轰然倒塌;这时的你,只有一颗火热的爱国心依旧。
"啊……",你悲呼,继而投身汨罗江。滚滚的波涛抹去你最后的痕迹。
一提到打更,一些年青人有些陌生。也确实,现在,那"梆、梆、梆"的打更,只有在影视中看到。可是,过去的小镇上也有打更的,也许只有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老人们,才能在儿时的记忆里找到一点打更人的印象。我虽不是老人,但也曾亲耳听到过夜半更声。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家住在一小城。那时的小城虽不大,却是县城,偶尔有轿车、吉普车驶过,让人们感到一些现代的气氛,而晚夜半定时响起的更声,又使人们生活在遥远的过去。
虽说人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许多居民家里的晚饭还是吃得很晚,辛劳了一天的父母在煤油灯下生柴火做饭。待吃完饭后,时间就更晚了。饭后我们还要和小伙伴们玩耍一会儿,到父母催我们上床,该是近子夜时分。睡在床上,就会听到悠远的锣声,锣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直至消失。我在这悠远的锣声中,进入梦乡。
这锣声就是更声,它告诉我夜晚的时间,给人们以安祥,让那些起五更睡半夜的劳作的人们晓得时间信息。打更的人是守信的人,好心而孤独的人。天天听着更声,我渐渐对打更人发生了兴趣,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夜里聆听这更音,我总会猜想打更人的模样:也许他有很大一把岁数了,从声音嘶哑判断,好像还合理;或者胡子拉渣像个绿林好汉,而且不怕鬼,可能懂得一些驱鬼的秘诀;人大概还忠厚、机智,而且德高望重,一定是快乐的人。
一个深秋的夜晚,我陪着妈妈补衣服,坐在椅子上等着,熬着时间,盼着打更人从门前经过。无论妈妈怎样催促仍不动身,渐渐耐不住困倦而入睡了,妈妈在我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睡梦中依稀听见"咚咚"声,被妈妈推醒:快看,打更的人来了。我赶快开门张望。
在微寒的夜风中,一个背有些驼的中年人身着深色的破旧衣服,脚穿草鞋,每走几步便用力敲一下手中的大锣,边走边敲,边敲边喊:"门窗关好,当心强盗,小心火烛!"尾音拖得长长的,任其在暗夜凝滞的空气里,哀号般地呻吟震颤。他迈着疲沓的脚步疲惫地从我面前走过,那冷冷的脸上是麻木的表情,没有一点快乐,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下直盯着前方的路,也不和我打招呼,我呆呆地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脑海中留下难忘的印象,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打更人渐行渐远,背影逐渐模糊,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好奇心也随着打更人渐渐远去。
六十年代末,我也听到过更声。那是"_"时期,全国上下"造反派""武斗"不断,闹得人心惶惶,我家附近的某森工局,便组织专人夜间巡逻打更,安定人心。人们听到"没有情况啰!"这才安心睡觉。
前两年,我再一次听到更声,但这一次是在电视新闻上听到的:"天黑了,关好门窗,小心防盗……"从电视上看到,每到夜晚,打更人就走进了成都市永兴社区大院。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喊声就会回荡在大院的每个角落。这是社区组织的"喊话队",每天晚上9时开始,几个人轮流拿起喇叭巡走在大院的各个角落,提醒大家关好窗户、锁好自行车。
据报道,现在更夫在的阆中古城和黄龙溪镇重出江湖,打更声重新在古城大街小巷回荡,让游客感受古城韵味,阆中安排了3个更夫,其"上班"时间为凌晨零时至清晨6时,每小时出更一次。更夫"上班"时将穿清代服装,不过,打更时喊话加了一些现代内容,如提醒住户"关好水电气"等。
过去,打更它有报时功能,同时又相当于如今的夜间巡逻,提醒人们提高警惕,保护地方安全。现代"打更"提醒方式确有其不足和落后的一面。其实如果每个居民心里都有安全防范意识,同时有现代化的防范措施去保证安全,那么这种"打更"提醒也就不再需要了。现代的记时器多了去,人们早已不需要打更或敲钟报时,夜半需要安静;夜间治安巡逻自有忠于职守的保安、警察于无声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