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很轻易地记起你的笑容,在某个阳光渐渐洒下的午后,慢慢绽开,迎着阳光照耀的地方,弥漫开去。我期待在某个同样的午后,能再看见你的笑容。可现在的天空,云很重,我无法看见你的笑容在阳光下荡漾。
我依稀记得,你开心的笑声,你说,你喜欢在午后,透过斑驳的树叶,看阳光闪闪烁烁,干净,明亮。风渐渐吹起,你的发散乱了。跑向前,裙摆被风吹起,然后回眸,轻轻地微笑。你长大想去哪里?我记得你是这样问我的。我感觉阳光似乎滑过我的眼角。我说,我想去欧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沉默了很久。风吹过你的身体,群摆扬得很高。你说,无所谓去哪里,你只希望能在有大片大片阳光的地方生活。
我记得那天我们一直躺在草地上。你突然说,阳光是有味道的,午后阳光的气息最悠长。我笑你太傻,阳光怎么会有味道?你不服气地反驳,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味道,在心里慢慢储藏,直到你再也无法忘记它。
从那时开始,你干净的笑容在阳光下渐渐渗透进我的心底。
你说,只要有梦想,即使路程再遥远,都能够到达。可是我是很少有梦想的人,无法和你一起前进。我只是希望在某个冗长的午后,能在欧洲的某个地方,思念起你的笑容,然后能轻快地微笑或泪流满面。我知道,你是不会和我去欧洲的,你会不懈地追求你心中的梦想,而我无法给你。
毕业那天,我看见你哭了,哭得很伤心。我走近你。你说,能牵着你的手走一走吗?我牵起你的手,慢慢地走。你不说一句话,只是仰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流出来。我一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你。只能陪着你慢慢地走。
你说,你是我心里午后的阳光。然后,转身向前跑去,白色的裙摆扬起,在我的记忆里四散开来。泪灼热地滑过我的脸颊。
照毕业照时,你站在离我最远的那头。在闪光灯亮的一瞬,一切都被定格了。我们再也无法挽回。
后来,我打了很多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也一直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地喜欢阳光。
在某个午后,我又想起你来。白色群摆在风中四散开来,你认真地说,你是我心里午后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