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朦胧中听着似有似无的,后来便是"哗啦啦"的响声,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终于,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不同往日,醒来后房间里不再有那几束阳光射进。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成了乌云的主场,弄得屋里也暗暗的。要不是哗哗的雨声让我知道是下雨天阴的原因,我还以为是自己起床早了,天还未亮呢!
此时是早晨六点半,我下床伸伸懒腰,到阳台上去透透气。雨天就是凉爽,即使隔着一层玻璃,台上的空气也比往日清新的多。雨不大不小,不像之前的雷阵雨,大暴雨,又是闪电又是雷鸣,惊天动地,跟开摇滚音乐会似的,又大又密又急。我想,是不是快入秋了,这雨的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呢?但这倒也不是像缠绵的春雨,不是那种细细的,密密的,轻轻的,悄无声息似的春雨。雨不急不缓的下着,时而密集时而疏松,声音也时大时小,像是在天地间演奏着有节奏的轻快的小曲。
我闭上眼,细细地聆听着大自然美妙的乐声。小曲是由雨的乐队的员们一起演奏的。南屋上的钢板是大鼓,雨点落在钢板上,"咚咚咚咚" ,就数它的声音响;那么院里倒放的塑料盆就是面小鼓,落在盆底上也是"咚哒咚哒"的,在这场演奏中尤为突出;;雨落在柿子叶上是"哒哒"的声音;雨落在台阶和地面上,发出的声音清清脆脆,像是琴键上的高音;雨落在院里滴水观音的大叶子上,"吧嗒吧嗒"......雨落在世间万物上,像一个个音符,乐音相互交织着。好一场雨的交响乐!
睁开眼,雨点打在了面前的玻璃窗上,滑过一道水印,雨珠顺着往下,滑过铝门,滑到台阶上,再滴入泥土......柿子叶上的雨滴从叶炳滑到叶尖,坠着叶子直往下低头,忽的,雨珠坠了下去,叶子如释负重,又弹了起来。小小的青柿子上满是雨珠,挂在枝上煞是可爱。葡萄叶经过雨水冲刷,绿的特精神,一串串小绿葡萄沾上雨珠,晶莹透亮,一会儿太阳一照,该成闪耀的绿珍珠了吧!远处高高的大树,树枝带着大叶子在风雨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风雨中,大树显得格外挺拔、苍劲。房檐下的几只燕子一会儿在门口屋顶下低飞着,一会儿又飞出屋顶在小院里低飞一圈,是在看看雨有多大吗?过会儿他们又飞回窝了,只有耐雨的家雀还在雨里飞,好像下雨跟它们没关系似的,时不时还在雨中停下歇歇脚。
我从东屋绕过院子,站在家门口的房下,透过从房檐滴下的雨珠形成的水帘,望向大街。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辆汽车经过,激起一阵水花。街道,房子,砖瓦,汽车,树木......好像经过雨水冲刷,全都变得干净、明亮了似的。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事物,好像换了崭新的面貌,又让我重新认识了他们一样。有乘凉的老人,在自家门口的房下,坐着小马扎。他们透过街道,透过雨声,互相谈着话,唠着家常。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这雨正好哈!不用再浇地了!" "哎,就是!" "前天还听谁家说要浇地,这不,今儿就来雨了!" "哈哈哈....."
回到屋里已是七点多了,不知不觉中竟过了半个多小时。窗外的雨声似乎越来越小,渐渐的,好像全世界都静下来了,是雨停了吗?忽的,"哗"的一声,雨又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