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
汪老先生是这样描述自我的吃货特性的,如顽童般,却也真切,先生的文字中几乎可吃的不可吃的都拿来吃了个遍,还个个是顶真好吃的东西,别的不说,豆汁儿我就无法理解,真真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但,仍旧舍不得放下,食物在先生的笔下有声有色、有滋有味,饭间,端上一碗白米饭,捧上一本先生的书,仿若尝遍世间百味。
先生有时用笔极清雅,有时却又极放任,有时淡然如君子,有时戏谑似顽童。
记得还有一篇关于臭豆腐的文章,原文中的一段是这样的,"我们在长沙,想尝尝_在火宫殿吃过的臭豆腐,循味跟踪,臭味渐浓,'快了,快到了,闻到臭味了嘛!'到了眼前,是一个公共厕所!"哈哈哈!真是趣味,也就先生能将这等糗事写的直接坦诚,又趣味十足。
先生的散文短,直接,通透,淡若无质,却带着余味,总想再多看一点,却没有了,汪老先生总是这般喜欢吊人胃口。
先生的文字下除却吃食,还有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人间草木四字形容得倒是真切。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_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_管得着吗!"
先生的文字是跳的,像孩子不好好走路。他喜欢琐碎事物,对这种触控可及事物的关爱伴随他的写作始终。
仅有心中有情之人才能将那些琐碎之物形容的这般情意绵绵,人间草木皆有情,有情的到底是草木,还是那个写草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