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头虽然不高,却有着吸引人的魅力;他,身材虽不魁梧,却透出深厚的文学功力;他,虽然普通话中略带着家乡口音,却把整堂课讲得幽默生动、妙趣横生。
初识他时,我还有些新奇。那是因为以前除了体育老师,其余老师都是女的。不知这个他,课讲得怎样?厉害吗?批人时会是怎样的情景?
几节课过后,我们就被他别具一格的讲课风格深深吸引。
讲课时,他声音洪亮而清晰,从不用麦克,却能达到教室的每个角落;讲课时,他旁征博引,妙语连珠,使我们的视野得到拓展;讲课时,他风趣幽默,侃侃而谈,我们时时发出开心的笑声。他的幽默无处不在。爱做小动作的同学被他冠以"美手"的雅称。好说小话的同学被他称作"开关坏了"。这善意的批评,使大家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又乐于接受。
一节课上,他的幽默也分给了我一杯羹。那是在学古文时讲到"凡十有二年"的"凡"字解释,他问大家怎么解。我冒了一句:"可能是大凡,大概吧。"声音不大,却被他听到了,被他幽了一小默:"呵呵,这个字就是掰成两半儿,再拼起来,也没这个解释,正确的解释是‘总共’的意思。"嘿!我暗想,解释就解释呗,还要掰成两瓣儿再合起来,那成了什么字?!又不是馒头,干嘛要掰开。干脆掰成四瓣儿算了?好笑。但经他这么一说,我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个词的意思了。
是他的幽默风趣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完四十分钟,依然意犹未尽;是他的生动自然引领我们从课堂走到课外,从课本走向文学典籍;也正是他的笑声和宽容,让我们有些忘乎所以,忽视了考前的复习,以至于"烤糊"了。
就在前不久一次单元考试中,我们班的成绩全军覆灭。那天的他,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晴朗,一直阴沉着。我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我只是偷偷抬了一下眼皮儿,马上又把头埋了下去。我向四周扫了一眼,大多同学都没胆色看这满含恨铁不成钢的严厉的目光,个个低着头盯着考卷上那丑陋的得分。他几分钟都没说话,在讲台上来回踱着。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已从那踱步声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讲了许多语重心长的话,但我只记住了他的通牒,你们不好好学,我可以不讲。这回算是领教到他的严厉,他教学不但有语言幽默这个法宝,还有另一件利器——严厉的目光。这目光是促进我们奋发学习的驱动器,时时鞭策着我们,时时提醒着我们。
不久的又一次考试,全班优秀率大幅提升。我也考得不错,用他的话说,这叫一不小心,考了个第一。但这只敢在心中窃喜,不敢造次,更不敢摇晃小尾巴。不然的话,又要看到他那怕人的目光。
无论风雨,他都早早来到教室,这是他的舞台;无论多晚,他都在为我们一一把关,这是他的关爱;无论冬夏,他都在为我们排难解疑,这是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