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老师在教室里眉飞色舞地讲着课。天下起雨来,打在玻璃窗上,也打在我的心上。班上几个调皮生便长吁短叹,感慨上苍不公,老师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沉默了。
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是父亲!他给我送雨衣来了!我在心里暗自祈祷:"可千万不要进来啊。"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愈加忐忑不安。
突然,门被推开了,刮进一阵寒风。父亲狼狈不堪的走了进来,老师斜着眼瞟了他一眼,我知道那目光的分量,尽量缩小自己,不让别人看我。
他放下一件湿淋淋还滴着水的雨衣,全然不顾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径直向门外走去,顺便把门带上了。老师瞅了一眼雨衣,阴阳怪气:"看来有些家长的素质有待提高啊,就像刚才那位。"我无地自容。
后半节课,我心不在焉,老师讲的什么都听不进去,讲台边上的那件雨衣显得格外刺眼,我不去看它可它却总在我眼前晃动。
一旁传来敲窗子的声音,又是父亲,这时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窗外的父亲身上,老师也停下了手中的粉笔活,冷眼观望。
我将头别向它处,当父亲不存在,可也抵制不了敲窗子的声音。老师也看厌了,叫我出去处理完了再回来上课,我不敢面对同学们的目光,悻悻的退了出去。
我一出教室门就质问父亲:"你为啥要进来?你这样让我很尴尬!"他也不回,只是低着头。下课铃响了,我头也不回冲进教室,拿起书包就跑,骑上自行车冲进雨里。回到家中脸上已全是水,分不清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母亲已经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我不顾桌上的饭菜,冲进房间里痛哭。
我出来时,父亲正在房间里抽烟,母亲喊来父亲吃饭,父亲见我出来,忙掐灭手中的烟,为我盛汤,也许是因为我原谅他了,汤洒了一身。可脸上还是乐呵呵的,嘴里还不断嚷着:"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他那滑稽的模样把我们逗笑了。我忍住笑,端详着父亲,头发花白了,皱纹多了,父亲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