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病床边,年轻的女人满脸憔悴,眼边似乎还有几滴泪珠。病床上的人挣扎着坐起来,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却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病房里黑黝黝的,巨大的百叶窗合着,勉强能透出一点亮的,是巴尔的眼睛。
雅妮出去了,病房里又变得沉寂了。巴尔忧伤地望着天花板。上个月,他就得了病,终日都被囚在病床上不得动弹。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窗外的世界,哪怕让他最讨厌的一一邻居家的狗在这吠几声,都足够令他高兴的了。
"医生,请把窗打开些。"巴尔用仿佛呻吟的声音嚷着。窗子开了条小缝,一条枯枝垂上窗沿。没有一丝阳光进来,天空阴沉沉的,了无生趣。
巴尔的目光转向了枯枝。它多么可怜!身形是极其难看的,辨不清是黑的还是褐色的,分布着不规则的凸起,看上去很像被捣过的蚂蚁窝,忽地,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树枝咔咔地响,似乎再吹一会就要断了,莫名地给病房增了些阴森森的味道。巴尔不禁打了个寒噤,枯枝上还挂了一片叶子。这也算叶子?它是枯黄的,面貌活像百岁老人脸上的皱纹,叶脉不甚清楚,却见上面有很多虫眼,将它弄得参差不齐,某些完美主义者看到它,估计会被吓跑罢。
他向医生抱怨着,医生却笑了笑:"那是您没看到真实的美景。"说着,打开了另一扇窗户,窗外有小孩子在嬉笑,有小鸟在鸣唱,还有一棵桃花树,烂若云霞。巴尔看得如痴如醉,他想,自己真是太不乐观了,巴尔的心情变好了。他的"病"也要好了。
一天,巴尔在房门外,听到了妻子的声音,他十分惊喜,想要冲出去给妻子一个惊喜,却听妻子说:"巴尔那个傻子,他哪里病了呢,他所看见的窗外,呵,只是影象而已。"巴尔听了,想退回去。可是……门开了……
"罗伊内耶夫博士,实验结果出来了。"人影并没有动。他的面前有很多房间,房间外有很多背景,有枯枝,有小鸟,这就是"窗外"!
巴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关上门,不再留恋地关上了窗。
病房内,"巴尔,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女人在房中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