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枯黄,悬在树梢上岌岌可危,那憔悴的身躯还在无力反抗,终究奈何不了时光的蹉跎,纷纷落下。眼角还残留着被风吹干的泪痕,奔跑,尽情享受那火辣辣的烫。
"小囡啊,咱家枣好吃吗?"年过花甲的老公公,倚着拐杖,慢悠慢悠过来。
人老了,就像那落叶。玻璃心经受不住打击,老人在风中摇晃得厉害,我不忍上前搀扶。这位老公公便是我家隔壁邻居,自我记事以来,他就一直独自生活。土筑的房子早已被雨刷洗下岁月的痕迹,墙上斑驳的字迹也早已不知是何人所留。
他住我家旁边,但却不怎么与我家往来。关系似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只是对我特好。虽然他对别人有点不友善,但我却享受他对我的好。
又是一年的晚秋,我再一次重温那座老房子。风景依旧在,人已非故人。我听到老人逝世的消息,想起小时候的我,老来时的他。还可依稀辨析出他那张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脸。
"哦,好。妈,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边开门边说。
"嗯,路上小心。"母亲似乎明白我的心意,便没有再多问。已是晚秋时节,各色花朵都凋零,惟菊傲放。远处的小山坡上也只有枯萎的草,其中掺杂着几抹愣是不肯落幕的绿。我随手采了几棵青草、一朵小白花,缓慢来到坟头。其实那已不像是坟,就只是个小土丘,杂草肆意,长得横七竖八。没有立碑,没有该有的东西。他只是我们村的一个普通老农民,或许没有被在意过,连死后都只作了草草地下葬。
他的一生可能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他就过好他自己,没有富丽堂皇的生活,却见活得洒脱。不追逐名利,自然便是他的最好诠释。
晚秋像人的暮年,早已历经沧桑。看过老公公以后,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我只愿他在世界另一端安好。若他在世一般,虽像尘埃,但却能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演绎自己最好的人生。
晚秋的某天,在某山头上,住着某位老公公,他手中还握着某种不知名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