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面,周围电脑、电视,各种高科技产品一应俱全,但总是会觉得空虚。才发现,自己内心里最最怀念的还是和奶奶一起住在老房子里的日子。
奶奶去世后,我便再没有去过那所老房子。现在想来,已经有四年那么久了。心下想念,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奶奶总是喜欢在树下,摇着蒲扇,给我讲故事。她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的皱纹攒到一起,仿佛和她讲的故事有一样久远的存在。我也学她眯着双眼,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渐渐朦胧,耳畔奶奶的故事声也渐渐模糊,不知不觉就睡着在奶奶的怀里。直到被小鸟欢快的叫声惊醒,发现奶奶依然笑眯眯的看着远方,又好像透过了远方,看向更深更远的地方。
我笑笑。看着在前面不远处啄食的小鸟,是否还是当初顽皮吵醒我的那一只?只觉得心被填满,像初夏的阳光一般温暖。
我站起来往屋内走去。门上挂着一把锁,隐隐还可以闻到铁锈的气息。钥匙在锁孔里扭转了好久,才勉强打开。屋子里一切都未曾改变,一如奶奶离开之前的样子。只是因太久无人来过,滋生了一丝潮湿的味道,这倒是记忆中不曾有过的。
外屋的桌子上摆了一个老式的收音机。奶奶无事时总喜欢坐在靠椅上,听上一段京戏。我曾经调皮的问她,放着好好的电视不看,干吗非要听这破旧的收音机。奶奶不恼,也不回答我,只是笑笑。现在想来,也许就像是现在的我这般吧,越是陈旧的,才越能唤回更为久远的记忆。可当时的我并不懂,只是渐渐的也习惯了。每天陪奶奶听上一段京戏,听奶奶唱上一段京戏。时间久了,我也总能哼出一些调调,"苏三离了洪桐县……"。
只是这台收音机现在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时隔多年,里面早已不知积压了多少灰尘,多少岁月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