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净室悠闲泡茶的说说心情,闲窗外几修竹悠闲泡茶的说说心情,古鼎焚香;三五好友围几而坐,素麈挥尘,红炉煨茶,闲话日常。
在我看来,喝茶是一件随心随性的事,不汲汲于环境,不营营于茶品,悲喜、繁陋自定。
水微温,就见友人用茶勺掏出几粒茶叶倒入茶壶,兰花指往来,白嫩丰满,姿态着实轻盈优雅。言谈此茶之来历,又是一番动人故事。
接着取出四只玉质通透之小茶杯,外沿饰有祥云图案,简约古朴却又掩盖不住富贵之气。一一排列于茶盘之上,如标兵待列。
此时的我早已垂涎三尺,端起茶杯如牛饮,一口而入。叹道:"好茶,直当酷暑遇三尺寒冰,真解气悠闲泡茶的说说心情!"
朋友见了,吓得花颜失色,轻呼一声:"慢!",随即又稳住脸色,而后解释道:"这一杯茶汤也是用来温杯的,怪我,怪我。"
原来喝茶也有此般道道。此后,我便学乖了,仿着他们的模样做事,一道茶喝下来,后背冷汗涔涔。
末了,友人细探每个人的感受买。众人一通滔天赞誉之言,而我却说不出个道道来,直口道:"好茶,好茶,生津止渴,唇齿留香。"
是因为喝茶于我,入口即入胃,除了滋润口舌、肠胃,真没有那么多词可用来描述。让我说违心的话,我是不屑的。
正如林清玄说过一句话:人生需要准备的,不是昂贵的茶,而是喝茶的心情。
在乡村,一到农忙时节,一桶白开水,撒进去几坨老鹰茶,就是酷暑之下的透心凉。渴了,舀一大碗,脖子直扬,"咕噜,咕噜"一大碗下肚,解渴又止暑。茶水溢出体外变成汗水,微风来时,阵阵凉爽。
在城里,街头巷尾,一张小方桌,几把竹椅,一壶白开水,一碗盖碗茶,就是一天的光阴。晨起清肺润喉来一碗,忙碌了一天来一碗,好友小聚来一碗。
在茶馆里"冲壳子",摆农门阵,几颗花生,一小搓瓜子。怎么喝,怎么吃,怎么闹,没人管你,没那么多花里胡哨,图的就是一份悠闲与自在,热腾腾的人间烟火气。
现在喝茶,我们似乎把它复杂化了。还要讲究什么茶用什么样的杯,甚至要讲究到哪个山头。执茶的人累,喝茶的人更是煎熬,闻着茶香就是入不了口,心欠欠的。
茶是纯粹的,喝茶时不需要附加太多的累赘,有时候过了度,反而失去了真心。
人生如泡茶。能用力上浮,也能沉淀下去。悲时坦然,喜时淡然。
小时候,因了老爸是教书匠的缘由,偶尔我跟爸也附风弄雅,喝点闲茶。
当然茶叶不是很好,有可能是几毛钱一坨的沱茶,有可能就是晒干的鱼腥草。竹林下,竹椅上躺着,清风竹影。一个土陶"大海碗"泡了,喝几口,摇摇蒲扇,回味一下滋味,装模作样也是一番景致。
那茶,不能和娇贵的"明前春"比;那碗,也不能和金玉杯相比;却有一股简素朴质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念念不忘。也许吧,我怀念的是那份亲情,还有那份毫无羁绊的心境。
蔡澜也曾写道:"真情流露,就有禅味,有禅味,道即生。"
茶圣陆羽,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行走人世间,想喝茶时便在山野之地,摘花煮茶,不亦乐乎!
喝茶,当是"五柳狂人"作态,不拘于形,不役于物,不羡名,不慕贵,没那么多低眉顺眼。
喝茶,本身就是一件随心随性的事,悲喜自定,欢喜由缘……
邹謇,男,78年生,祖籍四川渠县,现居重庆。擅长水墨,喜欢草木之心的中年大叔。著有散文集《淡淡的槐花香》,长篇连载小说《冥图》,《太医令》,《书记孙大壮》,《我们的青春拐角》,《春野小村长》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