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宵好梦,可惜被、邻鸡唤觉。匆匆策马登途,满目淡烟衰草。前驱风触鸣珂,过霜林、渐觉惊栖鸟。冒征尘远况,自古凄凉长安道。行行又历孤村,楚天阔、望中未晓。
念劳生,惜芳年壮岁,离多欢少。叹断梗难停,暮云渐杳。但黯黯魂消,寸肠凭谁表。恁驱驱、何时是了。又争似、却返瑶京,重买千金笑。
整体而言这首词篇幅中等,描绘了词人路过之处的所见、所闻和所想,运用多种诗词意象来映衬自己的心情,上阙侧重写景,下阙侧重叙事和抒情,且还富有音律美,作为柳永笔下的词,其音律美要更胜一筹。我们将从字面上和内涵上两方面逐句对这首词进行解读,感受柳永浪迹天涯时的那份领悟和思考。
先看上阙,上阙第一句说的是柳永昨夜做了清净的好梦,可是这好梦却被邻居家的公鸡叫醒了。开篇这句交代了这首词的写作时间是在柳永早上被吵醒的时候,此时睡眼朦胧。再看第二句,这句说的是被吵醒之后匆匆踏马赶路,眼睛被烟雾弥漫,道路两旁都是些枯萎的花草。这句点出了柳永生活的艰辛,旅居他乡浪迹天涯,这种四海为家的漂泊生活让他不得不赶路离去,这样的生活状态让词人心里很是疲倦,结合柳永的历史背景便可知,当时词人和心上人告别后便开始了多年的羁旅生活。
接着看上阙第三、四句,这两句说的是骑着马儿时,挂在马身上的风铃在作响,路过打了霜的林子时把栖息的鸟儿都惊到了,走在这满是尘埃孤独的道路上,便能体会到为何人们总说自古长安道上多么凄凉。这两句承接上文,描写了柳永独自骑着马儿在路上的情景以及所生发的感慨,将词人的孤独无依刻画出来。然后看上阙的最后一句,这句说的是骑着马儿又路过了一个村庄,可是遥远的楚天南方却还没有完全天亮。本来已刻画出无依无靠的孤寂之意,最后这句似乎再添上了几分孤独,山重水复又一村,可是仍未见天明。
再看下阙,下阙的第一句说的是想想自己的过往,可惜了这正值人生壮年的青春岁月,总是这么离别多而相聚少。下阙这句便开始转向抒情,有了上阙的情景铺垫,下阙的这句感慨人生离多聚少便更加自然了。接着看下阙第二句,这句说的是感慨自己曾经的生涯,有成功也有失败,就好似那芦苇的梗飘落在水上,难以平息,想着想着落日晚霞便出现了。这句是词人怀念自己的过去经历,感慨人生的起起落落就像飘在水上的苇梗,想这些往事一天便也过去了,可是自己仍然在奔波。
接着看下阙第三、四句,这两句说的是这样伤心难过地想着往事,心里的惆怅谁能知道,这样一天天地奔波,何时才能回到京城啊。这两句词人直抒胸臆,将内心的苦闷和无奈倾诉出来,归途遥远,归心似箭。然后看下阙最后一句,这句说的是这样浪迹天涯的日子何时到头,等以后重回京城后,哪怕用千金也难以博回心上人的笑容和真心了。最后这句词读来令人感伤,告别心上人多年,如今若要归来,物是人非之时还能再相聚么?
柳永的诉说如痴如醉,浪迹天涯满日奔波,人生的起起落落伴随着年华的逝去,词人在这首词的反问亦是直击内心的,有时候我们在现实中也曾想,若是离开多年,再见还能如初么?
人生之中有起伏,这也是生活的真谛,悲欢离合之中我们依然要热爱生活,相信生活,欢乐和悲伤都是生活的馈赠。加油吧,致敬经典诗词,致敬经典文化。(文/云冗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