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听人说起《挪威的森林》,但遗憾的是一向借不到,最近只好下了狠心买了本。
以前是漓江版的,得二十多块钱,这对我来说算贵了。毕竟是买一本小说看看,似乎没必要花这么多钱的。进入2001年后,不想该书版权由上译买走了,定价便宜了,译者也作了修改,并且装帧也十分不错。最终打了八折以十五元的价格,我最终买下了《挪》书的上译版。还没有看书,我就有种感觉--很值!
该书花了五、六天时间看完的(咱是学生得上课、自习啦等等)。总体觉得是不错,不仅仅村上写得不错,译者林少华也译得不错,写的序更是不错!很唯美,很清新,很自我。而译者说村上小说最大的特点是:把玩孤独,把玩无奈!因为,人,人生,在本质上是孤独的,无奈的。所以需要与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可是,寻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劳的,相互理解是不可能的。于是,与其勉强经过与任教往来消灭孤独,化解无奈,莫如退回来把玩孤独,把玩无奈。
小说是主人公渡边的回忆,回忆自我年轻时代读大学时发生的事情。而时下,我们都在读大学,跟主人公很相似。但我很羡慕渡边的自我、潇洒、随意。他生活中不会出现父母的影子,周围没有认识的人,唯有的是一个死去的朋友的恋人、一个住在同一幢宿舍楼的哥们,一个一齐上过选修科的女孩子。就这样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日子,却让我向往。每周空闲时间打工以维持日常生活费用;抽空去各地走走,算是旅游;周日与死去的朋友的恋人轧马路,等等。
我很喜欢旅游,可是口袋里没有钱。想找份工作,没有说的过去的。何况中国地大物博,四处走的地方是多,可范围太大,并且没有日本新干线之类便捷的交通网络。而最根本的是,没有渡边的心境,一个人游历,是需要勇气与决心的,也需要与众不一样的心境。我想我没有,所以只能徒自叹息。
看完书后的一个明显的印象是,日本人性观念的开放。以至于有人偏激地认为,村上是个性变态。我倒没有这种看法,同为男人,同为青春期的男人,试问谁没有那种想法或行为?除非你不是男人,或者自身有问题。
以前也耳闻过这一有别于儒家思想的显著特点,算是明治维新时期西化的产物了。可是看完本书后,算是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或许国内像这种纯文学中,涉及性的文字不多或未可知。可是,想想时下,青年人中的同居热,甚至在高校中也毫不逊色,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惊讶的。本人单身,活了一大把,还没有经历过纯粹意义上的恋爱,更不用说同居了。由于本人如此,交游圈也可想而知,所以对同居现象一无所知。只是爱好读报,还明白高校中不少学校内安放了自动售安全套的机子。
永泽是代表一类"没心没肺"的人,他的一套关于人生的理论以及自我所谓的成为"绅士"的行为规范带有太多让人触之心凉如冰的冷色,不消说是亲身历练,只是多注目一眼也会让你迅即染上某种病症--刚强者一杯温水即能恢复如初,柔弱者则久久地囿于其中不能自拔。我不愿应对这本书的原因有二:一是直子,渡边两人所构建起来的让人忧郁的关联让我决绝地认为这个世界所给我们的指引着实黯淡无光,死亡倒不失为一种精神释放的绝佳去处;二是永泽这个太"硬"又带点灰色调"炫"了一点的主角,委实让我阅之如梗在喉,虽然他的话有时对人性的嘲讽往往一语中的--"所做的,不是自我想做之事,而是自我应做之事。"--入木三分!村上用八十年代的笔触去缅怀六十年代的动荡,无聊,压抑,彷徨,消沉,以及对感情的无望,时空的更迭便生出高于事件本身的幻象。在二十世纪的时空对于我们来说还只是将来时时,人们总想着到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世纪的钟声敲过以后,人们失望地发现,身旁只是多了几件新奇的物什--那新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消失殆尽,但有期望总是好的,生活总是不断地在给你机会。
一则笑话云:一对穷人夫妇,一日得到神仙帮忙,可满足他们三个愿望。饥饿的农夫立即说要是有根香肠吃就好了,话音刚落,香肠出现了。他的妻子见他就这么浪费了一个愿望,都快气疯了,遂诅咒他,让这根香肠长到他鼻子上去。她的愿望也实现了。故事的结局也就是第三个愿望自然是取下那根该死的香肠。这个笑话在我看来是如此残忍:你有机会实现自我的愿望,但你未必就能抓住这个机会。闲下来的时候我问自我:如果给我三个机会,我的愿望是什么?第一个念头是我要健康要欢乐,远离失意。细想一下,却发现这些愿望受亦舒张爱玲小说影响太多以致过于苛求:我此刻并非不健康,一口气可打四个小时网球;也不乏欢乐的时刻;没有失意的衬托,我的得意和欢乐岂不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