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多情和伤感奏响了离别的序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随着歌声,我的思绪恍惚回到了二十世纪北京女孩英子所居住的那条胡同,仿佛又走进了她用心滋润和孕育着的那段"城南旧事"。如同一扇古旧的铜门,轻叩,推开,便融入了历史与另一种生活。
凝眸远眺,从那胡同尽头蹦跳而来的便是六岁的英子。二十世纪末,六岁的小姑娘英子一家居住在北京新帘子胡同,和经常痴立在胡同口寻找女儿的疯女人秀贞结为了朋友,并帮助她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在寻找爸爸的途中,母女俩双双惨死在火车轮下。后来,英子一家迁居新帘子胡同,她又结识了一位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为了供弟弟读书,不得不去偷东西。不久,警察抓走了他。在遭遇了一连串不幸后,英子的爸爸又因肺病而去世。英子随家人乘上了远行的马车,告别了这片令人伤心的地方。与朋友的离别,与兰姨娘和宋妈的离别,还有与爸爸的生死离别,英子的童年就在一次次的离别中溜走了。定格在英子的脑海中,也深深地刻进了我们的心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宋代的苏轼曾经说过这样的千古名句,让我渐渐懂得,离别是人生永恒的主题。我的童年也总是充满离愁别绪。从出生到七岁,这段童年时光我是在李家度过的。这是浙西一个偏远的小镇,这里民风淳朴。三岁那年的正月我就进了幼儿园,从而结识了许许多多的的小伙伴。后来,爸爸在新安江买了房子,我也就顺理成章地到明镜小学入了学。还没来得及和小伙伴们,还有大吴老师、小吴老师、COCO老师告个别,哪怕一次简短的见面都没有。纵使心里有千般牵挂,万分不舍,但还是分开了,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无奈,一晃都上五年级了,多想回去看看我的小伙伴和老师们啊。
其实,每年都回去,可是很难得碰到之前的小伙伴,不过,现在我有了个新玩伴。他叫乐乐,比我小三四岁,全身黑不溜秋,像乡下小溪里的一条小泥鳅,他很调皮,也很能干。每次回去,他总是来找我玩,我们一起疯,打鸟、捉鱼、捞虾,摘野果,这个时候,好像一切烦恼都没有了。遗憾的是,因为上学的缘故,每次回去呆的时间都不长,有时住一夜,有时住两个晚上,有时甚至当天就回新安江。分别的时候,乐乐总是追着爸爸的车子,一边跑一边喊:"天天姐姐,天天姐姐……"那一刻,我真想留下来再好好陪他玩,但是我想,一段时间就要回来的,心里也就坦然了很多。
回去,不仅可以跟乐乐一起玩耍,更重要的是看望年迈的爷爷,还有爷爷家里养的一条小狗——皮皮。爷爷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精神也很好。爷爷喜欢喝酒,每次喝酒后都比较唠叨,可能是很久没人陪他聊天吧。但是很疼我,家里有好吃的都留给我,临行时,还大包小包地往爸爸车子里面塞,说:"这是自己家里种的南瓜,糯糯的、粉粉的,很好吃;这是土鸡蛋,是我一天天攒起来的……"爷爷家的皮皮很可爱、很聪明,并不像名字那样调皮。每次回家,它老远就来迎接我,一下车,就跳到我身上,还近乎呜咽地叫起来。我想,它一定是在撒娇吧。我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有时山上也跟着去。我也总是给它带点美食——骨头之类的。又要回新安江了, 皮皮又要和我短暂告别了,这时,它反而不叫了,总是那么沉默,沉默到让人心痛。我真想把它带到新安江来,可是我不能,因为皮皮没有"身份证",再说,我也没有时间陪它。
英子的童年固然多姿多彩,却又点缀着淡淡的忧伤,充满着离愁别绪。"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我的童年也有离别,离别固然令人黯然神伤,却又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