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毛令人悲伤的文字,《梦里花落知多少》,看着这样的一些句子、一些文字、一些对话。
"要到你很老我也很老,两个人都走不动也扶不动的时候,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一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说:"好吧!一齐走吧!"
多久多久以后的现在,那个信誓旦旦说着"Echo,你等我六年,再等我六年,六年后我会来娶你"的那个大男孩,还是走了。荷西死了,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找到了他人生最后的归属。他带着三毛对他所有的眷恋和依恋离开了。那个,让三毛觉得从来不后悔的人、他终究还是走了。
荷西的离世,那么突然,那么仓促,三毛还没来得急向她挚爱的丈夫告别。现实如此残酷,人的一切在生死之间显得那么苍白。
三毛的痛彻心扉,已不再溢于言表。站在墓碑前的三毛不再像原来那样在家里做着美味的饭菜等待荷西的归来,不能再听见荷西喊着"Echo,Echo "的声音。
在荷西离开后,三毛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将自己封闭起来。没有了荷西的陪伴,三毛活着仅仅只为责任,父母的期望,朋友的温暖,这些都是支撑三毛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可谁又能了解三毛内心所承受的巨大悲痛呢?当她提着笔记录着《梦里花落知多少》时,那些关于荷西的画面,那些关于他们的场景,那些美好的曾经,她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记录,回忆。看着一段段,一句句,那些用笔记下的,和着痛楚的眼泪,留在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夜里。
那一年的相遇,记忆那么清晰,高三的荷西,大三的三毛。那个在圣诞舞会上傻乎乎的荷西,那个成熟大方的三毛。荷西手捧一束鲜花,一脸认真地对三毛说:"你等我六年吧,四年大学,两年服兵役,好不好?"
转眼间,早已物似人非。是时间走得太快,还是他们相互赶不上对方的步伐?是该说造物弄人呢,还是该说命中注定?
从台北、撒哈拉、西班牙、塞戈维亚到大加纳利岛,十字架、墓碑、墓志铭,被指尖一遍遍地滑过,一遍遍地悼念。在被风侵蚀的墓碑上依然可见到"荷西•马利安•葛罗"安息,你的妻子永远纪念你。
六年的漫长等待,七年的完美幸福,十三年来的点滴。荷西,你怎么舍得离开。曾经的你面对着大自己那么多的三毛,你是这般的阳光、炽热。如今的你不留情地带着那么多爱的承诺离开,曾经的你面对这Echo说:"Echo,我一辈子深爱的女人,不论时间怎么变,不论生死,不论时空,不论我们的国籍、宗教、信仰、肤色、一切任何。不论广袤的天
地,不论浩瀚的宇宙,Echo,为了你,只有我爱你,唯一不变。Echo,我想亲吻你的眼睛,头发,双手,我想守护你永远,我的爱妻。"
可是,荷西,最后你还是走了,带走了Echo的灵魂,留下她倍受磨难的躯体。最后的最后,三毛也走了,带着自己残喘的身躯,悲恸的心走了。多少个漫漫的长夜里,三毛被失去荷西的痛折磨着,相思像是千万虫子般吞噬着三毛原本就很脆弱的心,相思又像是liuxue86.com个无底洞,掉进去就注定永远找不到出口。黑暗冻结了所有,却唯独掩饰不住眼神的空洞。这世间什么都可以熬得过,唯独熬不过相思。三毛最终还是去了,以她自己的方式。 或许她并不认为死亡可怕,或许她已觉解脱,或许在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时她的心里还在默念:"荷西,等我。"
一切,都已随风而去。如果,如果一切都回到那个午后,她靠在他的肩上,绿荫下的两颗心相知相守,清风细雨,鸟声如洗,慵懒的时间下困倦的心,共同吟唱着: 记得当年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华丽的生活,只有那平淡如水,相濡以沫,平凡却又不平凡的感情。 所谓梦里花落知多少,便是那梦里花,云中雾,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