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中,夏瑜未曾真正出现过,但她却是《药》真正的主角,是这短短3000字里浴火重生的高洁灵魂。鲁迅先生以沉痛悲愤之笔,绝望哀悼之墨塑造了一个在民族危亡的狂澜中,为拯救奴性愚民而殒身不恤的革命者。
她是寂寞奔驰的猛士,在茫茫无际的黑夜,燃起信仰之火,而那火光是多么微弱无助,夜空用无形的黑幕欺压它,鹰爪用无知的举动扑灭它,路人用纷纷的议论冰冻它。她用鲜活的生命为信仰祭旗,用满怀的热血为民主铺路,怎奈愚昧的民众豪不为之所动。
千年的奴性代代延续,这样一个民族势必会步入可怕的悲剧中。无知愚昧的劳苦大众,带着悲剧的枷锁碌碌终生,有多少人睁开眼看到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只看到眼前的寸光,看到奴役别人的主子是怎样颐指气使,想到自己的处境,根深蒂固的认为只有自己拼命往上爬,爬到至高点才可以活的体面,一朝奴成主,便会变本加厉还给其他的奴,世世代代往复循环,耗尽精血。每个人身上都是羊与狼的完美结合,遇到强大者就温顺如羊,唯唯诺诺;遇到弱小者就凶恶如狼,抽干剥尽。
启蒙的思想引燃了整个世界的光明,却独独在自诩天朝的国度里,唤不醒睡狮!
没有人看见世界其他人民享受着民主和自由时,国人仍高呼着吾皇万岁。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一句话,让人怒其不争的阿义跃然纸上。他是无知的工具,蒙昧的凶兽,他帮着统治阶级扑灭启蒙的火种,他永远都不知道,那些革命义士是在为像阿义这样的人的幸福而战斗,为他们的自由而牺牲。
革命永远都是用鲜血和身躯祭旗,夏瑜一介弱质女流不惮前驱,勇于扛起信仰的大旗。
她是一个地道的儒家战士,"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她用绝望的希望抗击暗夜,踽踽独行,英勇无畏!纵使天下人都不能理解,仍毅然决然。
她撇下生活饥寒交迫的老母,不是对母亲的冷血无情,对家庭对父母,她有多少的负疚?只因民族已到生死存亡之际,她何尝不想做一个好女儿,何尝忍心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有更重的责任在肩,还有四万万人在水深火热中煎熬啊!
"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读到这里,怎不让人肝肠寸断呢?
她终成为民族重生的药引——夏瑜的血做了人血馒头,她用鲜血医治整个民族。鲁迅在这里用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比喻。这个民族之所以历经磨难仍然屹立不倒,就在于儒家的当仁不让,墨家的摩顶放踵以利天下。
文学欣赏的作业,尽管老师给了个低分,但还是需要纪念一下这门课,鲁迅、曹禺、阿Q。尽管不喜欢她讲的某些初中就讲过的内容,但不得不承认她仍然是个可敬的老师,摔着书在讲台上大骂国民劣根性,哑着嗓子批判封建专制的毒害。其实有些东西虽然小时候听过,但时只是个名词,多年以后,再次拿出来咀嚼才能明白其背后那些血与泪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