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路面一直埋没在白色呛光的视线里,路的两旁是浓密的树投下来的斑驳的阴影,像铺在白色柏油路面上的一层十分耀眼的碎金子,扑朔迷离。我们总是这样不会知道我们将要到达的站点是什么风景,我们只知道,我们要学会在这个陌生的风景中,一起和风景熟悉着,然后渐渐遗忘的可以改变成陌生的样子。
我知道,这座小城,夏天就快要到来了,春姑娘走的时候,会不会是昨天白色情人节最后的裙摆,把云丝巾跟着暖风也一起带走了,脸颊划过的热风,都是滚滚的一股热浪,就像要硬生生的抽干皮肤上所有的水分,不,更仿佛像是要掀翻这整座城市一样。树枝上的树叶也被刮得哗哗直作响,像是在宣泄抱怨这个闷热的夏天,来得是如此的不进情意。
五月刚过,这里已经很少能听见知了的声音了。好怀恋以前的夏天刚到来的时候,到处都是知了不断的应和着伴奏,带我走过年少轻狂。
所有暴晒在太阳下的土地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龟裂,但天丝毫还是没有要下雨的意思。所有地里的农作物全部像打了焉一样无精打采的低垂着,像是吹一阵狂风就能连根拔起。地窖里储蓄的水,仅仅只能供一个月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谁来救救我们呢?
政府每天会派人拉一车水来,每家每户都只能人均一桶,洗脸、洗衣服、淘菜、煮饭、饮用,光靠那桶水过活,固然显得有些狼狈,但我们已经全然不顾了。
你无法想象,你也不能想象得出。一个人要真正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才会知道后悔。
刚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提着水桶慢吞吞的走向地窖边,搬开重重的木板,我闻到了一股来自水的清新凉爽的味道。我放下水桶,好久之后才使劲猛提,提到井边的时候,我蓦地发现,已经是一半沙一半水了。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多清澈的水不断的从干涸的井中汩汩冒出。
有人说过,当天晚上的星星若是稀少的话,那隔天一定会下大雨。反之,则还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