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锄黑的皮肤,粗壮的胳膊,像一头健壮的牛;哥,粗声粗气,蓬乱的头发,像一匹任劳任怨的马;哥,沉默寡言,起早摸黑,像一只拉磨的驴。都说哥是捡来的,因为哥像一个只要有饭吃就像牲畜一样拼命干活的家中惟一的劳力。
风轻轻地划过身边,传来哥喘气的声音,麦浪中飘飞着哥的滴滴汗水,在阳光下,像一颗颗珍珠,飞起又沉人无边的麦浪。
哥真是捡的吗?在无边的黑夜里我问着依然闪烁的群星。也许它们知道哥是不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哎!想起娘,想起我一问她哥是不是娘捡来的,她就偷偷抹泪的样子,想起娘看着哥的那种心痛而又无奈的样子,想起……我想哥不是捡的吧!群星无语,只是无边的思索融化在无边的黑暗里。
然而,终于有一天,一辆汽车接走了……不是哥,而是我…?
全村都恃然了,母亲单薄的身躯像——张经不起揉捏的白纸一样斜依在门槛,银发中夹着几根枯黄的头发任风胡乱地吹拂着。
哥,我想起了哥,我不顾一切地挣脱亲生父母温暖的手,冲向麦田,阳光下哥锄黑的脸上滚动着颗颗水珠,是泪?还是汗?我站在田埂上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泛滥,却再也无力叫出那个沉沉的"哥"!
哥,傻笑着看着我,说:"回去多陪陪咱娘,她为你牺牲了不少。"
娘,娘为我牺牲了不少,是的,娘牺牲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我这个捡来的娃,为了我今天能坐在宽敞的教室里,娘把哥变成了家里的一头牲畜,
无数个日子里,娘给我端来一碗香喷喷的米饭,却给哥塞了一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我对娘说:"这不公平!"娘只笑笑说:"你上学要营养,"
原来,我和哥的命运是娘一手安排的,到底是哥跟娘亲,还是我跟娘亲,娘为什么这样做:此刻我方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比毋爱更伟大的东西。
它像一股叮咯的泉水,滋养着我的心田;像——束温暖的阳光,给我前进的JJ量。我多想问问娘,我比她的儿子堕重要吗?也许不必了?因为娘是这样认为的,这是娘这个最最善良的人对事物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