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前后,便到了梅雨之夕。过了那些个潮湿的日子,阳光又开始肆虐。可不,只有那高柳鸣蝉相伴,四周安静得出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来了,立秋来了。燥热的空气中似乎吹来了一丝丝凉爽的气息。密密层层的树叶儿在静止了好多天后也开始飒飒作响,如同麦浪般一点儿一点儿的波动,在阳光下依旧是那样闪闪的,只不过少了仲夏的那一份冲击人们眼球的新绿。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的,深沉的绿。而且,还夹杂着几片泛黄的叶片。
抬起头,蓦地发现,云跑得真快。大朵大朵的,厚厚的,洁白的云,让人有一种想到上面打个滚儿的欲望。可是,它们又是这样的急,好似在追赶着什么。云,是最虚无的存在。
低头的一瞬间,一滴,两滴,三滴……一切的一切,都融合在这个方块字——雨中。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干涸的甚至有些龟裂的大地,如饥似渴的享受着这饕餮的盛宴。雨水滴落在树叶上。叶片下垂着,向老人微驼着的背,战战巍巍的。风一来,还有节奏地荡漾,包括那树叶顶着的一洼雨水。我莫名地想到了"春风吹皱了一池湖水(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但这是秋天,不是吗?又是一滴,又是一滴,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接踵而至。
那片单薄的叶子好似再也受不了这生命的负重,如同猫一般,慵懒地弯下了腰,顺服地等待着雨水的自由落体。好像是慢动作,雨水下落,从我的眼前,透过雨滴,好似看到了整个世界——晶莹剔透,冰清玉洁的世界。还未来得及回神的一瞬间,它便坠入了水塘。未了,还未忘记溅起朵朵水花,那是给它的喝彩。这一切,好似一颗流星昏头昏脑地来到了这个蓝色的水球。我继续走着。
这简简单单的沥青路,再普通不过了。为了躲着雨,我沿路边走着。脑海中。却浮现了那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青石,黛瓦,白墙。在路的尽头,是否有一个撑着油纸伞,丁香般的姑娘?我看去——一栋楼房,高高的,好似插入的天空的心脏。这一切好似一个大大的玩笑。雨的诗情画意,加上楼的高不可攀,更让人觉得这一切的虚无,海市蜃楼?
正呆呆地看着那楼房,殊不知,雨却停了,天又明了,太阳又自诩霸王了。一切的梦,又如同空中多余的水分子,倏忽间没了。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那么多梦和幻。我笑了笑。
可是,这难道不好吗?城市的节奏太快,一分一秒都要精确的计算。雨来了,天空也要休息了。就给我这几分钟,让我也好好地在自我的世界漫游,让我也闭上双眼,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屋檐上滴下的一滴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我睁开了双眼,看了看四周。雨过了,什么都没变。唯有那些树叶,油亮亮的,散发的柔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