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注定是要在自己人生旅程中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一年,因为即将奔三的我终于找到了归宿;20-年也注定是平平淡淡的一年,因为在自己踏上杏坛的第五个年头,又一次重复了初三的教学工作。平淡中的回环往复虽然满眼都是熟悉的风景,但也有许多值得反思和记载的东西。
再一次面对同样的教材,自己当然有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可再一次面对初一的小孩,又像回到了起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似曾相识而又陌生奇谲:调皮的九零后们在课堂上总是hold不住自己,窃窃私语总是在自己雷霆大怒之后又一次形成巨大的声浪;几个坐在后排的小男生,总是在重复着错误的昨天的故事,自己的教育在他们面前时那么的无效、那么的苍白、那么的不屑一顾;几个努力用功的孩子,总是为语文苦恼,他们是那么想提高自己的语文成绩,努力持续了一年,可他们的愿望依然停留在原点,直面这样的现实,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似曾相识的是,这样的情况不正是自己五年前刚刚来到这所学校时所遇到的吗?让人感到陌生奇谲的是,经过了近五年时间的历练,再一次直面相似的情况,自己依然无计可施。我也曾冥思苦想过,我也曾绞尽脑汁过,我也曾彻夜无眠过,但这样的痛定思痛后终究没有换来预想中的转变,也终究未能持续下去。不可否认的是,我努力过,可在努力还没有任何收获的时候,放弃了,放弃了对理想学习氛围的追求,放弃了对后进生们的耐心转化,也放弃了作为教师的基本使命和责任意识。
然而,放弃并不等于听之任之,更不等于沉沦、堕落,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蓄锐与厉兵秣马后,我决心彻底扭转当前不利的态势,课堂效果也在朝着自己努力的方向发展着,可就在此时,我突然接到了学校的调课通知,马上去接手九年级两个班的语文和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工作。
离开之前的最后一节课,我没有上课,而是同他们聊天、谈心。那一节课,整个教室分外安静,谈话也进行得分外顺利。很难判断同学们是不是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了,但我确确实实道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很难判断这次谈话时是不是一如既往地沦为了一纸空谈,但我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地走出这个教室了;很难判断此次谈心在同学们心中的分量是不是够重,但我至少可以相信即便踏雪无痕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又一次回到了九年级,回到了这个留给我痛苦回忆的舞台——在这里,我曾经豪情满怀地独自咀嚼失败的苦涩。如今,我十分冷静,也格外清醒:我知道同学们除了追求理想的分数和那份高中录取通知书外,还应该有更高层次的要求——和谐的师生关系、愉快的校园生活以及独特的生活体验。虽然学校一如既往地在应试教育的魔棒下看重分数、成绩以及升学人数,但我宁愿在校长面前据理力争,也不愿在同学们面前委曲求全。学校的主人是学生,而不是校长。找到了这样一个航向,工作起来也就得心应手多了。
教学上,我尽量迎合同学们的口味,用他们熟悉的语言讲述语文知识,课堂上不时发出哄堂大笑。我不拘泥于可课本和课堂,而是融入自己平时的所见、所闻和所想,尽可能地丰富着课堂内容。原本我以为这是自己最值得称道的地方,这一点也足以体现自己的课堂应变和生成能力。但课下从同学们的反馈来看,他们并不买账。一些同学认为我总是天马行空,讲很多与课文内容无关的东西。我当时还争辩说:"我是给你们补充知识,拓展你们的知识面。"直到现在,我依然这样认为,但迫于学生舆论的压力,我还是决定尽量少讲课文之外的内容。而这样的一种授课模式,最让我不能接受的一个衍生苦果便是,同学们的误解。
这两个班级,其中一个比较活跃,课堂的一句幽默之言往往会引起很多同学的"共鸣",他们经常无限制地将这个话题放大,如果我不加以制止,那么这节课就会"误入歧途"。最可怕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同学们误以为我很随便,课堂纪律自然就松弛了下来。
依然记得正常上课的一天早上,全班71人,准时到教室的居然只有15人,这让我肝火大动。十五分钟后,还没等人到齐,我便大声地训斥起来,话语之难听、语气之严厉,堪称我接班以来之最。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种气氛之下,一个学生居然堂而皇之地反驳说,家离学校太远(这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借口,以往早上6点半都能按时来校,而今天早上八点才上课却姗姗来迟,难不成最近搬家,家离学校更远了不成?)。此话既出,我愈发雷霆大怒,以更加严厉的口吻责备起来。谁知,这位同学还在念念有词地辩解什么。四十分钟就在我的厉声呵斥中度过了。
下午第一节依然是我的课,原以为上午的那场痛骂能有一定的作用,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迟到依然延续着,迟到的同学依然那么多。这让我更加难以接受,同时也逼着我思考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莫非是自己训斥的言辞过于难听、责备的态度过于严厉?应该不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有学生敢顶撞我"愤怒的枪口"、用不是借口的借口进行着苍白乏力的辩驳?莫非是自己得理不饶人、没有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应该不是,尊重学生、设身处地地替他们着想已经深入到了我教学思想的骨髓,即使再生气,我也不可能与自己的教学宗旨背道而驰。莫非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欠妥,触发了同学们那根逆反的神经?应该不是,美国的"狼妈",中国的"狼爸",此种苛刻的教育方式尚且能够得到一定范围内的认可,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狠话,即便没有经过多少风霜雨雪洗礼的九零后,也不致于在我的教育方式方法上如此较真。这样想来,自己被同学们误会了是最接近真相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班的很多同学一定是认为我一个很随便的人,即便自己最生气的时候,他们也认为我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在他们心中,我没有较真的时候,就连最应该较真的课堂上,我都是那样嬉笑幽默。所以,在我生气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意找个借口反驳,如此便能"四两拨千斤"。所以,经过了一节课的挨训挨骂之后,他们依然延续着嬉笑的态度,给我开一个更大的"玩笑"。
为了丰富课文内容、活跃课堂气氛,我费尽了心思,到头来却被同学们当做了"笑柄"进行无情地取悦,这只能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悲剧;为了加深同学们对知识点的印象、拓展他们的知识面,我搜罗网络、广集知识,结果却被同学们误以为自己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的人,这只能说是"好心办坏事"的无奈!
但是,我依然不能否认自己这种在严肃的课文分析中渗透幽默风趣的解读、在有限的课堂容量中注入自己的生活体验和阅读所得的教学方法,只不过是这种方法还需要不断地完善。既能让同学们在幽默风趣的氛围中拓展了知识面、加深了对知识点的记忆与理解,又能消除大家对自己的误解、不致于无限制地"玩笑"下去,是这种方法的终极所求。而在达成这种终极所求的道路上,我想一定还有很多的艰难险阻等着我去克服、去清除、去逾越。此刻,我又想起了魏书生的一句话:"医生的医疗水平是在治疗疑难杂症的过程中提高的,教师的教育水平也是在把难教的学生教好的过程中提高的。"作为一名良知尚存的教师,我也一定会努力去探求更好的适合于自己学生的教育教学方法。
"从《明天会更好》,到集体向老师道歉,再到《相亲相爱九二班》,我看到了你们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从容与坚定。半年来,我们下载幸福、剪切矛盾、复制快乐、粘贴知识、全选友谊,操纵书本的键盘,点击学问的鼠标,用蔚为壮观的六月天宇作屏保,显示多彩的明天!"在总结这一年的班级总体印象时,我曾在自己的微博中这样写道。是啊,在今后的教育教学工作岗位上,我应该迈着从容、坚定的脚步,融入这样的集体,倾听他们的心声,探索出更多更好更切合实际的教育教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