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声声催,催毒了太阳。催熟了麦子。也催来了三夏。
同学大钟,毕业后一直在扬州包田。这当口,应该忙得屁股后面挂小亮子了。可不,朋友圈得知,他竞在外旅游呢!我问,是不是改行了。他回我,注定这辈子修地球拉!我说,布谷鸟叫你没听见,大忙了!还有心场在外头潇洒!大钟说,现在农忙农闲差不多,黑汗流流的时代,一去不复返拉!
见我不相信,他和我视频。乖乖,原来上学又黑又瘦的劳动班委,长得又白又胖,像个大老板,一点儿庄稼汉的影子也没有。
他介绍说,现在捧老牛屁股的,虽然不能和你们坐办公室的比,但也惬意、轻巧呢!一人种个几百田,毛毛雨。农忙,像坐高铁,又快又舒服。你像我这二百来亩麦,只要有个人照应照应,我就是人不回家,也不焦心思。一个电话,打到农机合作社,人家成趟收割机帮我收得条条适适。麦子晒也不用晒,粮食经纪人,老早和我订了亲,人家三轮卡车上门到田头装。要多省事,有多省事!整个农忙,我可以手不动,脚不动,手机拨拨,指挥指挥,农忙就忙过去了!
大钟还开告诉我,时下,不少种田大户,成了"机司令"。收割机、插秧机、播种机、施肥机,成群结队。现在,连治虫都用上了无人机。从种到收,机械化一条龙。舒服着哩!
大钟口中的农忙,充满甜蜜的味道,快乐的味道,轻松的味道!不,我从希望的田野嗅觉到,这是当今农忙共同的味道!
我虽离开农村几十年了,可一提农忙二字,仍心有余悸,甚至不寒而栗。
提起昔日的农忙,如果形容,一个字:苦!二个字:真苦!三个字:非常苦!那苦涩的味道,至今刻骨铭心,无法散去!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那会儿,农忙,真叫一个忙。走路带小跑,吃饭似狼吞。干什么活,纯粹凭力气、拚力气。什么机械也没有,样样靠人工。披星戴月,死苦死做。丢了摊笆拿扫帚,男女老少,常常忙得团团转,来不及喘上一口气。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成匡成片的麦海,一往无际,看看就吓人。全靠一把把镰刀,一个个农人把腰弯成九十度,两腿弓字步,一手撸麦,一手刀刈。脚下热土蒸,头顶酷日烤。豆大的汗珠,湿透了衣衫,浸红了双眼。仍全然不顾,埋头苦干。实在受不了,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二把,继续干。热得心慌气短了,才舍得抬起头,摘下头顶草帽,扇几扇,歇一歇,喘口气。马上,又继续投入农忙。因为,谁都明白,季节不等人,抢收如救火!片刻怠误不起!
割麦,也有技巧。太阳越是晒得格崩崩,麦子才容易起性。割起来才爽快。而露水麦软不拉叽的,沾刀,更钝刀。割起来往往费双倍劲。可许多时候,为了抢季节,赶时间。半夜起来割麦,成了家常便饭。一个农忙,许多人像经历过炼狱般的,苦海泡过似的,黑了,瘦了,累瘫了。
我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单说收麦,何止割麦苦,挑把更是硬扳弓。一根扁担,一副巴络。一头四、五个麦把,力气大的俗称"狠命穷"的,还扳命装六、七个把一头,直压的挑把人牙咬得格格响,腰像一把上满劲的弓。咳唷,咳唷,一趟趟,洒下一路的汗水!还有翻场、晒麦、扬场、扛麦、卖粮,那一个生活,离得一个苦字。
与农闲比,农忙的日子长。春、夏、秋,都有农忙时节!
农忙,再忙。农人不叫苦,不喊累。那时,我常听人挂在嘴边一句话:农村人天生苦命。农人也不怕苦,人人信奉生活苦不死人,越苦越有劲,越苦越能苦。不过,农忙,也有农人担惊受怕的事情。一个怕病。腰酸背痛,撑着。肩磨破皮,手脚水疱,撑着。鼻子苦出血,手划伤了,脚崴伤了,依旧撑着。这节骨眼上,谁都想像孙悟空,变成三头六臂,头疼脑热不算事,可真正病倒了,就麻烦了,满把的生活谁来做?二怕天。农忙,突遇变天,最要命、最急人。满田的麦把,怕发霉,满场的麦子,怕受潮。手脚一慢,到手的粮食就会泡汤。农忙,农人暗暗求菩萨保佑,好天,好天!
时隔多年,这一幕幕农忙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因为,我亲身经历过!
布谷声声,农忙年年。是呵!就这不经意一瞬间,农忙的味道,有了天壤之别!由苦变甜,农忙味道。其实何止,纵观我们衣食住行的味道,莫不是由苦变甜。天翻地覆,日新月异,这,正是中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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