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表情换走一年,一个笑容再换走十年,一个因为年轻没有经验而显得粗糙但是充满力量的拥抱就换取了一辈子。
每天都站在那里看着太阳升起来然后再茫然地落下去,影子变短再变长,草木繁茂然后枯萎,这样的感觉……应该很孤单吧?
用整个生命去歌唱是一种多么磅礴的力量。歌声真的可以给人勇气使人勇敢,只要唱歌的人充满了力量。
我在你早就遗忘的世界里开始孤单的岁月,闭着眼蒙着耳
黑暗像潮水吞没几百亿个星球。向日葵大片枯死。候鸟成群结队地送葬。
世界其实从来没有苏醒,它在你的衬衣领口下安静地沉睡
白驹过隙。胡须瞬间刺破嘴唇的皮肤。青春高扬着旗帜猎猎捕风
他们说只要世上真的有小王子出现,那么就总会有那只一直在等爱的狐狸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条消逝掉,带着死亡前独有的安静,庞大而让人无力。世界突然变为一个灿烂的果实,只是内核里有条虫在不断地缓慢蚕食,一点一点咬空果核果肉,逐渐逼近果皮。在那尖锐的突破果皮的一下狠咬之前,世界依然是光鲜油亮的样子,只有蚕食的沙沙声,从世界的中心一点一点沉闷地扩散出来。
夕阳打在她的头发上,微微有些花白的头发,背弓起来有些令人心里发酸的弧度。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一直守护着他的天使。这个天使如果觉得你的生活太过悲哀,你的心情太过难过,那么他就会化身成为你身边的某一个人,安静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陪你度过一小段快乐的时光,然后再不动声色地离开。于是你的人生就有了幸福的回忆,即使你以后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一想起曾经幸福的事情,你就可以依然勇敢。
那些我们以为发生过的事情,其实从来就没发生过,那些我们以为爱过的人,却永远地爱着我们
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感觉那些信烧成的灰烬又重新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覆盖在身上。感觉像是被一点一点活埋一样喘不过气来。
睡意汹涌地袭来。像是突然的潮水,淹没了每一根清醒的神经末梢。
傅小司俯在车的把手上,耳机里是嘈杂的音乐。里面的一个男人一直哼着一句好像是"I walked ten thousands miles,ten thousands miles to reach you……"像是梦里模糊不清的呓语,却配上了清晰的伴奏,像站在喧嚣的火车站里那些吹着笛子的人。他们站在喧嚣里面把黄昏吹成了安静,把人群吹成了飞鸟,把时光吹成了过往,把过往吹成了回忆。
你又出现在我面前。眉眼低垂。转身带走一整个城市的雨水,
再转身带回染上颜色的积雪。麦子拔节。雷声轰隆地滚过大地。
你泼墨了墙角残缺的欲言,于是就渲染出一个没有跌宕的夏天。
来年又来年。却未曾等到一个破啼的夏至。终年不至的夏至。
时间顺着秋天的痕迹漫上脚背,潮水翻涌高涨,所谓的青春就这样又被淹没了一厘米。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打过来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树和树的阴影交叠在一起成为无声的交响,来回地在心上摆荡。
那些到了秋天就会落叶的树木,现在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朝着冻得发出灰蓝色的天空伸展上去,大大小小的密集的树枝,像是墨水滴在纸上,沿着纹路浸染开去。
冬天的清晨。整个校园无边的寂静。像是被浸泡在水里。
没有飞鸟声,没有蝉鸣,没有树木拔节的声响——像是一切都停止了生长。
只是有时候,当立夏站在放学后人去楼空的走廊上,眺望着远处操场上状如蚂蚁般分散渺小的人群时,她才会在内心涌起一种幸福和悲伤混合的情绪。
这样庞大如银河星系般的人群里,该有多小的概率,可以遇见什么人。
当夕阳将那种融化后的黄金状粉末喷洒向整个世界,天地混沌一片,暮色中,遥远的风声描不出任何事物清晰的轮廓。倦鸟归巢,雨水飘向远方。
在这样的时刻,立夏会觉得,自己和这样两个传奇般的男生的熟识,就像是这样一整个温暖的,模糊的,散发着热气,却又昏昏欲睡没有真实感的黄昏一样。
小司,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一直是那个当初只会画画和学习的单纯的小孩,永远是那个横冲直撞脾气臭臭的小孩,你不应该对别人低声下气,你不允许被别人侮辱讽刺,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像是一个活在幸福天国的小王子。所有的肮脏的东西都和你无关。
可是这样的你,竟然要面对现在的生活。每次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格外的伤感。有天我做了个梦,梦里的你一直站在最高的那个山崖上,所有的人都没有你的位置高,所有的人都只能仰望你,连我们这些朋友也一样,我和立夏还有遇见,就那么站在很低的地方,我喊了好几声你的名字,可是你站得太高了,听不见。然后你就突然从那个山崖上摔了下去,我们想救你,都无法上来。
而梦醒后,又是一个又一个沉重的黑夜。那些黑夜都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了连我,都会感到害怕。小司,你一定要坚强。以前我一直都觉得,两个人一起无聊,就不叫无聊了。而现在,我也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再难过的事情,都会变得不再难过吧。
那些鲜红的字像是心里流出来的血,傅小司呆呆地看着,也忘记了难过,忘记了说话。而旁边,是捂着嘴、低着头泣不成声的立夏。
那些报纸上的字句,像是匕首,捅进眼睛里,流出眼泪。
那些眼泪流进指缝里面,蒸发掉,剩下细小的白色的盐。
那一瞬间,立夏心里难过得像是海绵蓄足了水,一碰就会溢出来